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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一·其十四(2 / 4)

翠红直觉得自己当年瞎了眼,看上了岑永旼这等货色。

毋弗如并不觉得意外,可以说每一个出身于河西岑氏的男子都认为女子是胎器,或是暖床之物,而女儿则是不长眼来投胎的恶鬼。

毕竟娘亲须得听从父亲,而娘子须得听从自己,女婴甚至须得抹杀。

在如此扭曲的环境中长大,灵魂亦已扭曲了。

毋弗如看着岑父、岑永旼、岑永昭,心忖道:这世间若真有恶鬼,你们三人早已死于非命了。

岑永昭心里头虽然认同“秦娆”乃是胎器,但他素来是一副君子做派,君子必须维护自己的娘子,岂能容许兄长讽刺娘子?故而,他反击道:“兄长,娘子而今正怀着身孕,很是辛苦,我恨不得以身代之,你口出恶言,全无做兄长的样子,实在是令我这个做弟弟的心寒。”

岑永旼盯着岑永昭道:“怀着身孕有何辛苦的?这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哪个女子不能怀上身孕才是怪事吧,啊,不对,不是怪事,是没人要的贱人。”

他将视线下移,定在岑永昭的肚子道:“啧啧,你若以身代之,你便是胎器了,为兄真想看看你大肚子的蠢样。”

而后,他抬起首来,得意地道:“我是兄长,你这个做弟弟的,该当尊敬兄长,兄长说什么,你应下便是。”

岑父听得岑永旼的一席话,直觉得自己这大儿子业已无药可救,愚蠢得连掩饰自己都不会。

以前,岑永旼风流是风流了些,还不至于蠢到这般地步,都怪“秦娆”过于刺激岑永旼了。

梁白薇原本就是退而求其次,选了岑永旼,闻言,顿觉当年还不如选岑永昭。

就算岑永昭不是什么好货色,但至少脑袋瓜子较岑永旼好用得很。

什么长房嫡长子,蠢成这样,迟早会被岑永昭挤下去的。

翠红乃是烈性女子,这震耳欲聋的一番话自是怒不可遏,遂仰起手来,冲着岑永旼便是一耳光。

反正于她而言,岑永旼已没什么用处了。

“岑永旼,我当年看上你,想为你生孩子,是我自己蠢笨不堪,安儿若是在九泉之下,得知自己有一个如你一般的父亲,定会羞愧难当。”

岑永旼大吃一惊:“你胆敢打我?你算是什么东西,万人骑的娼妓罢了,我肯睡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敢打我!不要命了?”

他当即还手,翠红后退一步,害得他的手落了空。

翠红拿了只花瓶,直指岑永旼:“你有种再打,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这情状放在从前,梁白薇会欢喜得不得了,但现下她只觉得岑永旼还是被翠红打死了好。

不过她还需要岑永旼,于是她疾步到了岑永旼面前,直视翠红:“不准你伤害我夫君。”

毋弗如心下为翠红叫好,口中低声对岑永昭道:“夫君,你为何会有这样一个丢尽了河西岑氏颜面的兄长?你们不是一母同胞么?为何夫君处处出色,你这兄长却无异于一泼皮无赖?”

翠红与梁白薇正僵持着,岑父出声道:“好了,好了,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翠红恶狠狠地道:“岑永旼,躲在女子后面算是什么大丈夫,你给我出来。”

梁白薇回嘴道:“是我自己要保护夫君的,与夫君无关。”

“都闭嘴。”岑父发话道,“翠红,你儿子确是梁白薇所杀,但你儿子已经死了,且他本就是我们河西岑氏的子嗣,关于梁白薇如何处置由不得你做主,你既已被旼儿休弃,你即刻出府吧,切记,勿要再向任何人提及你儿子被梁白薇所杀一事。你上回在街上闹的那一通已过了,老夫没惩罚你,是念在你丧子之痛。”

翠红愤愤不平:“梁白薇杀了我儿子,我定不会放过她!”

梁白薇坚持道:“我才没杀你儿子。”

“就是你杀了我的安儿。”翠红怀中还抱着岑久安的尸骨,“我的安儿甫出生,便被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恶徒杀了,都没能喝上一口母乳,着实可怜,你这个杀人凶手还不快些认罪!”

“好了。“岑父烦得很,“翠红,你再纠缠,一辈子休想再踏出我河西岑氏。”

翠红偷偷地瞟了一眼“秦娆”,认命地道:“望岑老爷好好处置梁白薇,梁白薇掐死的毕竟是你的孙儿。”

她清楚这岑父看不上她的安儿,只因她曾是烟花女子。

她并非自愿沦落风尘的,被卖入青楼那年,她堪堪三岁,什么都不懂。

言罢,她理了理尸骨的小衣裳:“外头冷,安儿切莫着凉。”

此言一出,诸人都觉得翠红疯了,除了毋弗如与岑母。

许久没出声的岑母应和道:“外面冷得很,安儿还这样小,可不能着凉。”

毋弗如目送翠红离开,心下尽是悲凉,梁白薇明明杀了翠红的儿子,翠红却讨不来一个公道。

岑父见翠红走了,才接着道:“梁白薇,你是祥儿与瑞儿的生母,看在他们的份上,老夫不想将事情闹大,便罚你关禁闭,若无老夫的命令,你终身不可踏出房间一步。”

梁白薇委屈地道:“我当真没杀翠红的儿子。”

岑父发问道:“罪证确凿,你还要抵赖?”

梁白薇背脊挺直:“不是抵赖,而是陈述事实,总有一日,真相会水落石出的。”

岑父叹了口气:“冥顽不灵。”

梁白薇不想惹怒了岑父,遂不再辩驳,只小声对岑永旼道:“夫君,信我。”

岑父继续道:“旼儿,你且好生反省反省你今日做的荒唐事,说的荒唐话。”

岑永旼吊儿郎当地道:“我没什么可反省的。”

岑父发怒道:“你真没什么可反省的?”

幸好除了陈稳婆与翠红,在场没外人,不然他的这张老脸都要被岑永旼这个逆子丢光了。

梁白薇扯了扯岑永旼的衣袂:“夫君,爹爹正在气头,你莫要同他犟嘴。”

岑永旼用自以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老不死的。”

岑父怒目而视:“你这混账东西说了什么?”

岑永旼不咸不淡地道:“儿子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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