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中一男一女两人相对而立,见她进来,那女子眼神一亮。 “甄大小姐,我家王爷临时有事,晚些就来,请您先入座,奴婢为您斟茶。” 甄汨珞点头,端坐在窗边。 婢女的动作十分柔美,将茶道展现的淋漓尽致。 甄汨珞静看那双纤细白腻的柔夷将精致的茶盏放到面前,瞳孔一暗。 她单手端起茶水,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浅尝两小口,满意地赞道:“茶汤清亮,味道浑厚却不涩口,是极好的茶。” “你的技艺亦是绝佳。”可惜这好茶,掺了东西后,茶烟上隐隐有些酸苦。 她浅尝一杯后,将茶盏放置在桌案,问道:“你家王爷怎么还不来?” “许是耽搁了,小姐稍等,奴婢去问问。”婢女支支吾吾。 “不用问了。”甄汨珞打断了她,猛地站起身,脸色不太好看,“我好歹也是国公府小姐,王爷怎能如此下我的面子,本小姐要回府去了。” 甄汨珞大步走向门口,一双手尚未碰到雕花木门,脚下却是一软,冷不丁地栽倒在地。 “甄大小姐?” 婢女走上前来欲搀扶她,但甄汨珞全身软的就像一滩泥,如何也直不起身。 “你……你是谁的人?你要干什么?” 见此情景,婢女松开手,对那男子使了眼色,自己咬牙离开雅间。 小厮打扮的男子开始褪下衣衫,一步步靠近毫无自保之力的大小姐。 甄汨珞没忍住,出声嘲讽,“你这白斩鸡身材也好意思露出来,别又是一个绣花针吧?” 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 男子脸色一变,没等出声求救,整个人就被一拳敲晕。 甄汨珞踩着他的脸走到桌案前,将被下了药的茶水倒进一旁的花卉盆景中,自己则煮了一壶干净的茶水。 清冽甘甜,芝兰之气,唇齿留香。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窗外微风浮动,一道月白人影纵身跳入雅间之中。 “大小姐,属下来迟了。”飞羽一见屋中情景暗自吃惊。 “飞羽,有没有办法帮我把国公府三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到这里来?” 提到薛婉仪,甄汨珞眼中尽是厌恶。 薛婉仪和秦湛瑛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都喜欢用这种肮脏龌龊的方法来害人。 如非自己会医术,一旦喝了茶水,怕是真要让对方如愿了。 “属下想先把那毒妇骗出国公府,让她自己出门,这样才显得更真切。” “有理,就这么办。”甄汨珞抚掌一笑。 飞羽又从窗子离开,速度极快地钻进了上次甄汨珞典当嫁妆的店铺。 她现在心中还有些后怕,看王爷的意思,那位大小姐十有八九就是未来的王妃,万一出了事,她当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甄汨珞喝够了茶,对着那衣衫不整的男子又猛踹两脚。 她正愁怎么把薛婉仪的丑事揭发,薛婉仪自己送上门来,不帮上一把都对不起这一番稳妥安排! 飞羽每日都会到她院子走几趟,临行前,甄汨珞折了海棠花放在窗前,这是两人之间的暗号。 她听飞羽和逐弈说过,凌王府只有小厮伺候王爷,王府中也有女子,都是如飞羽这般,自幼习武如暗卫侍卫一般。 她一看那婢女的手,就知道这是个没练过武的。 甄汨珞不知道凌王府到底有多手眼通天,不到半个时辰,两个阴气森森地男子就一人扛了一个进入雅间之中。 是三夫人薛婉仪与外面的婢女。 几人将证据处理干净,匆匆离开。 雅间的隔音并不太好,一阵阵高亢的女声夹杂着桌椅碰撞声格外清晰。 甄汨珞与飞羽两人俱是一袭男装,在路边摊吃着糖炒栗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却见一名五六十岁,衣着鲜亮的矮胖男子带着两个家丁满脸怒容地闯进对面的茶楼。 他嘴里还叫嚣着,“这不知廉耻的小贱人!竟然敢背着老子私奔!回去老子要打死她!” 南街上格外热闹,炒栗子的老板不以为意地说,“这怕是哪家地主老爷的小妾与人私奔,到这抓奸来的。” 甄汨珞吃得正爽,手里的栗子还热乎,对老板招了招手,“大爷,再给我来两斤。” 老板用粗纸包好栗子,甄汨珞两包都交给飞羽,含糊不清地说,“你自己和逐弈公子留一包,另外一包给王爷送去,告诉他多吃栗子能强筋活血。” 主要是这家栗子够甜,好吃。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对面的茶楼传来矮胖老板的怒吼,“你个小贱人!敢给老子戴绿帽子!” 有好事的路人纷纷停下脚步。挤进茶楼围观。 “你是什么人?我……” 薛婉仪话音未落,就被矮胖老板扇了两个嘴巴,剩下的话也吞进了肚子里。 一场激烈的情事才结束,她身上未着寸缕,白花花的身子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嗓音还带着娇媚与沙哑。 “老爷!老爷!”家丁赶紧拦住主家,“老爷,这好像不是咱家八姨娘。” 矮胖男子怒火渐消,细细打量一番,还真不是。 他还是对着薛婉仪淬了一口,“原来不是老子的逃妾,光天化日,在茶楼这种地方乱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矮胖老板拍拍手走人,薛婉仪却头脑发昏,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腾,呆滞地坐在原地。 周围有几个好事之徒对她指指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