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上的香粉味浓重,在看这派头,围观群众心中皆有想法。 顿时似笑非笑地望向躲在布料后面的薛婉仪。 原来是青楼烟花之地的姑娘! 薛婉仪不敢露面,却失态地吼着:“我不是!我不是风尘女子!你不要污蔑我!” “好好好。”胖女人笑了,手帕甩了一圈,娇媚问道:“你不是我芳香楼的姑娘,那你说你是谁?” 是谁? 国公府三夫人薛婉仪吗? 当今邺王侧妃的亲生母亲吗? 薛婉仪如坠冰窖,全身都在哆嗦,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 她不敢说。 就算她不要这个脸,国公爷饶得了她吗?她的女儿以后会怎么办?! 她是谁?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谜团。 明知 “好啦,华香你这丫头,跟姐姐回去吧。” 胖女人说得太过理所当然,薛婉仪又不曾否认,周遭茶客也欣然接受这个说法。 这京城又要多出一桩风流趣事了! 薛婉仪被堵上嘴,两个护卫粗鲁地架着她的胳膊,将人押上马车。 她每每挣扎,身边的胖女人就狠狠地在她腰侧拧上一下。 方才不认身份,现在晚了! 一路上小摊贩的叫卖声隐隐让她觉得熟悉,直到马车停下,胖女人薅着人不知走了多远。 薛婉仪听见一道清脆明媚的女声: “奶奶,尽快请父亲回府,这事耽搁不得。” 是她! 是甄汨珞! 这个小贱人! 一个婆子上前扯下蒙在薛婉仪头上的布袋。 此时她衣衫不整,面色潮红,暴露出的肌肤上是斑斑点点的红痕。 老太君气得险些摔了杯子。 “不知廉耻!不知廉耻!” 薛婉仪双目赤红,含泪猛摇头。 “奶奶。”甄汨珞腰身坐的笔直,“有人来传凌王约孙女见面,孙女到那处之后并未见到王爷,就提前离开。” “不知为何,三夫人会出现在那个雅间之中,还有一陌生男子自称抓捕逃妾去捉奸。” “当时孙女就在外面,察觉不对便让人用了假身份把三夫人带出来。” 老太君身处后院大宅一辈子,又岂会不知这毁人的手段! 她此时对薛婉仪不仅仅是厌恶,而是恨不得当场打死对方! 老太君指着薛婉仪的鼻子质问,“珞丫头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让四丫头抢了她的婚事,如今还要毁了她的人!” “白眼狼……白眼狼……” 可不是吗? 甄汨珞目露嘲讽,为老太君顺气。 “老太君,国公爷回来了!” 管家大声通报,下一刻,万慈堂门口一名身材高大容貌英武的中年男子挑帘而入。 甄国公行礼唤道:“母亲。” 甄汨珞穿越那日,曾远远看过这便宜爹一眼。 她亦是起身微微屈身叫了一声“父亲”。 “珞儿,坐吧。”甄国公虚扶一把。 甄汨珞悄悄打量着这具身体的爹,对方看她的眼神总像是透着一抹愧疚似的。 她又将方才的说辞重复一遍。 薛婉仪在看到甄国公那一刻就心知不妙,被取下嘴里的布后,立即大喊道:“国公爷,妾身是被冤枉的,妾身没有背叛您,我根本不认识那那男子!” 她的眼神怨恨且哀切,“是大小姐她……” “三夫人,你想好了再说。”甄汨珞浅笑。 管家不知从哪抱出来一个鸡翅木盒,放到甄国公与老太君身边,缓缓打开。 盒子中大概有二十多封书信。 有卿卿吾爱,有秋郎。 甄汨珞点头示意,管家才娓娓道来:“老奴打听到,那男子名叫李三秋,找人收拾了李三秋一顿,在他的住处发现了这些东西。” “三夫人,这可是你的字迹?” “不错,是她的。”回答这句话的是甄国公。 他脸色很是阴沉,却忍着怒火维持风度。 薛婉仪死死瞪着那些信,如遭雷击。 那些信是她写给穆秋良,让其攀扯甄汨珞的,又怎会变成自己与什么李三秋有染?! “甄汨珞!你这个小贱人!你污蔑我!你就跟你那个死鬼娘一样烂,啊!!!” 没等她骂完,一记凌厉的耳光就抽在脸上。 薛婉仪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 甄国公收回手,嗓音浑厚冷厉,“来人,上纸笔!我今日就休了这不知廉耻的女人。” “国公爷!”薛婉仪眼眶充血,难以置信,“国公爷,你怎能休我?我们的羽霜还是邺王侧妃,你不能休我!” 摆上纸笔,甄国公挥毫泼墨,不下一炷香的时间,那封休书扔在薛婉仪面前。 “念在羽霜的面子上,本国公只是休了你,你不要休书,那就一条白绫!你尽管闹,闹得人尽皆知,让天下人看看邺王侧妃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母亲偷人,女儿能讨到好吗? 薛婉仪被拿捏住命根子,一口气不上不下,呆滞地盯着地上那字迹未干的休书。 两个大字如同烧红的烙铁,在她脸上印下此生无法摆脱的耻辱。 最终甄国公拿着一式两份的休书去官府办休妾手续,而老太君则下令,命人将薛婉仪关在后院的芳知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