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汨珞扬眉,“三夫人,不,她已经被休弃,薛氏偷人,大庭广众之下被抓个正着。” 甄羽霜脸上血色尽褪,失声道:“你胡说八道!我要见祖母!我要祖母亲口说!” “这话谁说也是事实。” 甄汨珞打个哈欠,不以为意,“你尽管派人去查,馨芽茶楼今日闹得沸沸扬扬,你若是想让人知道那是你母亲,你只管大张旗鼓。” 她不想再听甄羽霜“我不信我不信”之类的话,起身便要离开。 “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害我母亲!” 那道红色身影步伐不停。 甄羽霜再也维持不住柔美白花的形象,形容狰狞,“甄汨珞,大婚那日是我对不住你,我会想办法补偿你,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而你却步步紧逼,你到底想要如何?!” 甄汨珞脚步一顿。 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脸上有了几分笑容与娇态。 “你的补偿就是在抒琴阁弄假帖子刁难我?” “你的补偿就是买凶杀我?” “嗯……”她讽刺地扬了扬唇角,“大可不必,你的补偿我可担待不起。” 甄羽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动了动唇瓣,却不知该说什么。 见此,甄汨珞有些无趣。 “你好好想想吧,你是要邺王侧妃的位置,还是要你的母亲。” 她比较好奇,这对母女最后会走到哪一步? “天黑夜晚,邺王侧妃还是赶紧回去吧。” 晚风袭袭,甄羽霜的手帕几乎被掌心的汗液浸湿。 “我要去见我母亲!我要见她!” 甄羽霜提着裙子就要向后院跑,却被一名壮硕的婆子张臂挡住。 婆子皮笑肉不笑:“侧妃,您该离府了。” “老太君吩咐,任何人不得探望薛氏。” “你敢拦我?!”甄羽霜满面怒容,“我是邺王侧妃,今天我必须……” “老太君!老太君!不好了,不好了,呼呼,有衙门的人来说要抓放印子钱的三夫人!” 甄羽霜脚步倏然顿住。 眼见几名手持火把的衙役被管家招呼进入,个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 “我们是来抓人犯的,请国公府配合!” 管家大喘着气,笑得讨好却不谄媚: “已经让下人去拿了,国公爷说了,这薛氏放印子钱,祸害百姓,国公爷已经写过休书,此后,薛氏就不再是国公府的人!” 一锤定音! 薛婉仪是因放印子钱被休,偷人的事对外不能言明。 天色昏暗,衙役看不清万慈堂的情况,甄羽霜却能将他们的对话尽数听在耳中。 望着满身狼狈的薛婉仪被扣押,又急又痛地破口大骂,她脚下仿佛被订了钉子一般,不能挪动分毫。 “你是要你的邺王侧妃之位,还是要你的母亲?” 甄汨珞的话如魔音一般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甄羽霜眼眶蓄满泪水。 王爷已经答应她,找个机会就请封她为正妃。 可如今,她的母亲偷人、放印子钱,她连侧妃之位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谈何正妃? 母亲她…… 甄羽霜抱膝蹲在地上,只觉得难以呼吸。 甄汨珞……她怎么这么狠? 不,她此时不能出现,她得把握邺王,将来登上正妃之位,甚至那个位置,她才能给母亲洗清冤屈。 昨夜甄汨珞并未提前回去,她一直在远处观望。 看着甄羽霜从挣扎到离开。 她手中拿着一枚令牌,皇后召她两个时辰后进宫。 听飞羽说,甄羽霜一大早便进宫请安。 她有些讽刺地想着,甄羽霜这样的人,受到打击从来不会反思自己,永远只会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 芷儿替她梳妆打扮完毕,一行人向皇宫赶去。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 甄汨珞微微屈膝行礼,动作标准。 皇后一袭大妆端坐在凤椅之上,动作优雅地品茶,并无叫她起身的意思。 甄汨珞自己数了五个数,兀自站起身来,嘴上还说,“谢娘娘。” 皇后有一瞬的犹疑,她让人起身了吗? 身边的老嬷嬷见状,连忙劝解: “娘娘,给甄大小姐赐座吧。” 皇后回过神来,点头应允,她今日把人叫进宫可不是让人来行礼的。 瞧着甄汨珞那笑靥娇憨的小脸,皇后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甄家姑娘,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与凌王大婚了吧。”皇后明知故问。 “回娘娘,是呢。” 甄汨珞眼尾上翘,脸颊微红,好似很期待似的。 “临渊那孩子从前不近女色,宫里赐的美人都被推拒回来,听说他这两日常给你送些小玩意,你们俩相处的倒还不错。” 皇后话锋一转,“如今他有了正妃,侧妃侍妾也该张罗起来,本宫会挑两个身家不错的姑娘送入府中,你们姐妹日后可要相处愉快。” 甄汨珞心中呵呵冷笑,暗道皇后图穷匕见了。 “皇后娘娘……”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看向皇后的眼神仿佛是什么罪大恶极之辈。 “娘娘,臣女尚未嫁入王府,哪能越俎代庖,做王爷的主呢!” 有事去找秦临渊! 甄汨珞门清,皇后这么多年没能给秦临渊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