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穆三姑娘泪水涌上眼眶,被活活气哭了。 她是有这样的想法不错,但她送点心,他也没拒绝啊? 而且自己从未将这样的事宣之于口,他怎么能当街如此羞辱自己?! 甄昙面色有些扭曲,“你们太守府也不过如此,小小年纪未出阁的女子私下与外男牵扯,毫无鼓起可言,一个劲对那刁蛮王妃献媚……” “日后莫要来攀扯本公子!” 这些话说完后,甄昙只觉得神清气爽,压抑许久的怒火都找到了一个发泄点。 然而,等他渐渐冷静之后却一个激灵,惊恐地发现周围无数百姓在对他指指点点。 穆三姑娘早就被气跑了。 “这男的谁啊?大街上就欺负一个小姑娘,毫无君子风范,还要逼良为妾不成?” “你听他口里嚷嚷什么同知之子,王妃的堂兄,底气不小呢。” “快别说了,这人好像有疯病,你看他眼睛猩红腥红的。” 周围百姓或害怕,或嘲笑,或厌恶的指着他点评议论,甄昙如置冰窖,发泄一通后隐隐压制的狂暴因子再度作祟,好像有什么东西冲入脑中。 那种感觉又来了! 甄昙目眦尽裂,狠狠地对着一个三十多岁粗布麻衣的妇女捶打过去,高声怒喊道:“刁民!不许说了!” “这人有疯病!快走!” “啊啊啊!!!” 那妇女挨了两拳,嘴上嚷嚷着要告官,要把这个疯子抓起来。 甄昙紧咬牙关,猛地冲出人群。 他要赶紧离开这座仓嘉城!进来就晦气! 一路跑回太守府门口,他盯着的漆红的大门,脚下却觉得森冷,那种感觉又来了! 从进入仓嘉城开始,从进入太守府,不,不对! 是遇见那个张扬刁蛮的堂妹开始…… 他现在细细回想,那个女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好似都在激怒自己。 他必须得赶紧走!他得先回夷陵城,告诉父亲这个女人的不对劲…… 甄昙再加上抢了一匹马,扔下二十两银子,就向城门方向而去。 背后马主人愤怒的叫骂声皆不能入耳,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走! 马车车轮滚在土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甄昙费力地睁开眼,自己正躺在一辆装满草料的板车上。 一名容貌英气的女子围了上去,笑嘻嘻说道:“甄公子可真能睡吗?属下等日夜赶路,您可足足睡了两天。” 这名女子甄昙何止是认识,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他现在一见到有关甄汨珞的人,就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 他动了动手脚,却发现四肢无力,气息绵绵。 马车停了下来,甄汨珞一袭正红色金线鲤鱼纹的骑装,明艳逼人、气场凛凛。 她笑着问,“堂哥,你要离开怎么也不等我?” 甄昙气得脸色时青时白,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少女扒皮实草才算解气! “甄汨珞!是你对不对?!你对我做了什么?!” 甄汨珞扬了扬眉,一脸无辜: “我能对你做什么呀,我只是觉得堂哥平日太端庄了,想让你放松放松而已,没想到啧啧,没想到夷陵城有名的佳公子就是这样的人品。” 甄昙呕地想吐血,自己营造多年的好名声毁于一旦!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他想破口大骂,却气息浅浅若游丝。 “堂哥,你知道这是哪吗。”甄汨回头看他。 一只葱白的手指向远处一道蜿蜒的裂谷,甄昙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里是徐州凌云江附近的一处闸门。”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堂哥可以告诉我邺王许给你们什么东西吗?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好处,让你们暗箱操作,宁可让洪水淹没三座城池,也不肯开闸放水?” 甄昙脸色难堪至极,闭紧嘴巴不肯言语,但额角一阵又一阵的冷汗还是暴露了他紧张烦躁的心绪。 “哈哈,堂哥这是热。”甄汨珞对飞羽使了个眼色,扬唇笑吟吟道:“堂哥热,我看凌云江里很凉快,飞羽让堂哥下去透透气。” 飞羽和她身后的几个侍卫皮笑肉不笑地接近甄昙。 “你敢?!我可是朝廷有功名的解元你们嗷嗷嗷嗷!”甄昙被强制手脚绑在一根木桩上。 那绑猪一样的绑法令他痛苦又难堪至极。 这一刻,他是真心体验到了临近死亡的感觉,这个堂妹佛口蛇心,她是真的敢! “堂妹!有话好好说。咱们是同宗同门……” “别说这些废话。”甄汨珞不以为意,捧着水带喝了一口,润了润沙哑的嗓子,“跟你府上接触的是晟王还是邺王的人?许的是什么好处?” 不是她没怀疑过皇帝,而是以皇帝的身份犯不上给他们画饼,直接给甜头即可。 见甄昙又迟疑了,甄汨珞耐心将尽,“堂兄,你好好想想吧,这徐州水患,冲垮了三座城池,失踪的人多的是,你一个解元,又不是状元,官府能找你几天?而且从现在开始徐州官府好像就是我家开的呀。” 说罢,她抚掌笑了。 几名侍卫已经架着甄昙来到江边,望着脚下胸有澎湃、深不见底的江水,甄昙腿肚子都在打颤。 那几人也不再客气,一把将他推进足足数十米高的大坝,甄昙艰难地浮起来,四肢却被生子牢牢捆绑,他既不会被江水冲下去,也上不去岸。 他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在人家手里任凭玩弄。 在极度的惊恐之下,一股热气再度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