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她正打算拉陆月儿进小厅说说话,飞花筑门口的侍女却冲飞羽眨了眨眼。 再看那百无聊赖,靠在墙角,用一根狗尾草扒拉蚂蚁的逐弈,到嘴边的话被甄汨珞憋了回去。 干巴巴地道:“三娘,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送走陆月儿,甄汨珞小跑着推开房门,直扑进一个带着水汽皂角香气的怀中。 她心疼地在对方腰上掐了掐。 秦临渊本就不喜油腻荤腥,吃东西也爱吃素,最近休息不好,人都瘦了一圈,先前她日日投喂好吃的,如今又恢复原状了。 “王爷……” 话音未落,那男子垂首,一双如桃花般潋滟璀璨的眼眸饱含爱意,将小姑娘未尽之言堵在嘴里。 甄汨珞一懵,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任他索取。 “阿珞,专心点。” 他低沉沙哑的嗓子在耳畔响起,热气喷洒在脖颈上,甄汨珞整个人都酥麻了。 太撩了! 王爷这个小妖精! 许是她久久未曾回应,秦临渊眼中尽是委屈不满,双手探进小王妃的衣衫,埋在她脖颈间重重地一咬…… “嘶!”甄汨珞回过神来,抬脚就想把人踹出去,这狗啃一样的吻技还是没有半点进展。 谁知她这一抬脚,那人得逞地笑了一声,顺势将人打横抱起丢在床上,以一个饿虎扑食的姿态猛地倾身上前。 甄汨珞累得有点不想睁眼。 刚从白山寺怕了九九八十一层台阶回来,就干这事,而且还是大白天的。 她真是疯了!被男色所迷惑! 半梦半醒间,秦临渊伏在她身边轻声道:“阿珞,你想去扬州吗?” 甄汨珞顿时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为什么这么问?” “越国太子带五千兵卒奇袭扬州济城。”他话音微顿,将心爱的小姑娘揽入怀中,“皇帝想向徐州借兵,这是我们的机会。” 他们与楚明心目前还是互相试探的盟友关系,一旦秦临渊插手军事,楚明心势必会倒向凌王府。 没办法,大把柄在人手上。 而且楚明心在借粮的时候明确表示,只要给他的扬州吃饭喝水安定无事,他愿意择一“明主”。 甄汨珞拧眉,“皇上是什么意思?不放心我们?” 秦临渊哼笑一声,“自然是有贤臣出主意,皇上有所意动,皇子们一个个都在京中,凭什么我们徐州藩王能发展兵力?” 这个“贤臣”是何人不言而喻,无非就是其它王爷的人。 “你要出征嘛阿渊?”甄汨珞眼帘微垂,目光有些失望。 不过她很快就压下那点不足为人道的小情绪。 他们得变得更强,更强大才能无所顾忌,他们的未来才会更安定。 他本应该是翱翔的雄鹰,自己也不该成为拖后腿的累赘。 “现在还说不定,皇帝只是有这个心思,还得推波助澜一下才行。” 甄汨珞闻言躺平了。 听他的意思就是有把握,能有人带飞,她绝对要做个小米虫。 话虽如此,有些东西已经在暗地里收拾上了,比如伤药、金丝软甲、护心镜之类的。 最近的琉璃阁生意大不如前,甄汨珞干脆让陆一思将铺子关闭整改。 下一次开业,势必得拿出点新鲜玩意。 生意不好也不因为别的,一是琉璃这种东西大多是富贵人家才买来把玩收藏,二是大战在即,很多人都宁可攥着钱买粮食不肯再买些小玩意,所谓盛世藏玉、战时囤金。 三月的天温度渐渐回暖。 甄汨珞躲在飞花筑偷闲,旁边还放着一件金丝软甲,肥胖的橘猫就好奇地围着转圈,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王妃。”飞羽走进屋子中,有些迟疑地说,“属下刚才瞧见陆姑娘回来,好像不太高兴似的,请了府医过去。” 陆三娘? 甄汨珞表情微怔,站起身来说道:“我去看看她吧。” 客院里,陈府医才刚刚抓好药蹲在地上煎药。 陆月儿的侍女红珊就守候在一旁,一见到她,红珊眼眸一亮。 甄汨珞兀自推开门去,询问道:“三娘出什么事了?” 陆月儿个子娇小,长相乖巧,软绵绵的活像一只猫儿,此时无精打采地坐在软榻上,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低落。 “珞姐姐。”她拉开自己的袖子,白皙的小臂上生出几个嫣红的疹子,“我今日本来去跟云姑娘听琴的,结果无忧堂不知道种了什么花,我一闻到那个香味就觉得不舒服,然后就过敏了,不得已,只能先回来。” “钟悦大家的琴技果然不同凡响。”她懊恼不已。 甄汨珞失笑,“把手腕伸出来,我替你看看。” “珞姐姐,你还会医术呀?”陆月儿惊奇不已,伸出手腕。 甄汨珞拧眉想了一会,揉了揉她的头,安抚道:“是过敏,你别去挠疹子,最近几天吃得清淡些……” 陆月儿点头,眉心微皱,忽然开口说道:“前几天在无忧堂就没看见沈大小姐,今日她还是没去。” “锦玉说,她听苗大夫人无意中说沈老夫人回来了,沈大小姐不知犯了什么错被接到庄子上修养了。” 甄汨珞动作一顿,眸光轻闪。 通常只有犯了错的姑娘才会被送去反思,一般大户人家的姑娘轻易不会去什么“庄子”修养,因为对名声不利。 可沈攸宁那个性子最是规矩,犯了什么错要被送去庄子? 总不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