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汨珞已经彻底失去耐心,无论是沈安宁还是这沈二夫人都是一类人,做错事从来不找自己原因,全部归结给别人。 闹得不好看,她还到受害者面前来说“你应该原谅”之类的圣母发言。 既然问不出沈夫人和沈攸宁的近况,那也就没必要再喝这茶。 沈二夫人表情一僵,还以为是沈安宁得罪了王妃,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主人家离开,自然不能没人招待,飞羽笑吟吟地拄在主位一旁。 见此,沈二夫人又来劲儿了,她从荷包里抓出一把金瓜子就要递给飞羽,“这位姑娘,我们初来乍到,若是有什么惹王妃不喜的,还望您给解惑。” 飞羽目不斜视,看都不看那金瓜子一眼。 这沈家二夫人一家子往那一站就不得王妃待见,她还要往上凑。 沈二夫人不肯放弃,“这位姑娘,不知道王妃喜欢什么东西,我回去一定让人备上给王妃赔罪。” 飞羽怒极反笑,“沈二夫人,王妃喜欢的东西自然有王府供给。” 言下之意,用不着你送礼。 沈二夫人目光沉沉,这个婢女真是不知好歹! 不过她一个官员夫人,几次碰了壁,也没脸再纠缠下去,不到一个时辰,就带着女儿和两个侄女离开。 “出了二门,沈四姑娘就抢了三姑娘的东西,她问二姑娘讨要,那位二姑娘不给,还说回去要向沈老夫人告状。” 甄汨珞有些无语,看来这两方也没表面上那么和谐呀。 她还以为沈老夫人“宠爱”的二儿媳跟那位外甥女妾室应该是一个阵营的呢。 不过她也确实不想再与这位沈二夫人接触了。 暮色将至,甄汨珞捧打开京城里送来的包裹,有老太君给她衣衫首饰,其中还有一封甄国公的亲笔信。 飞羽换上一盏更明亮的灯,方便她继续看。 “半年不见,吾儿可好?” 甄国公是个武将,说话也从来不文绉绉的,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信上对女儿的关心也是简单粗暴,甄汨珞含笑,眼里却闪着温情的光芒。 越往后看,她的表情有些古怪。 甄国公在信上说皇上有让秦临渊率军出征的意图,叫她不要着急,又说了邺王党羽向皇帝献计,意图劝说皇帝对越国发起和谈…… 越国人都打进荆州了,马上就要撕开鲁国腹地,所图定然不小,如果这个时候提出议和,那失地与百姓怎么办?甄汨珞抿了抿唇,并不赞同。 一目十行地看过去,皇帝有松动的意图,又封了武将出身的忠义伯前往荆州继续抗敌,只是动作并不激进。 还有……皇帝为秦湛瑛赐婚,正妃是一位学士之女,还有一位侧妃,甄羽霜最近总回府哭诉,求甄国公和老太君帮她。 甄汨珞觉得有些可笑,先前那两人山盟海誓“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闹成这样…… “再看什么?” 一道黑影悄然无息地落座在她的身后,甄汨珞吓了一大跳,这才看清,原来秦临渊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王爷。”她生气地说,“你最近不是很忙吗?还有时间回来吓唬我?” 回应她的是那人一声低低的轻笑,秦临渊双臂一展,将人抱在怀中,余光扫向那封信。 “原来是岳丈大人的信,难怪看得那么认真。” 甄汨珞被抱在怀中,拿捏住命运的后颈皮顿时也偃旗息鼓,没了脾气,她眼神轻闪,似是想到什么,主动凑上前去,在他下巴上蹭了蹭,“阿渊,我跟你打听个事呗。” 美人在怀,还如此殷勤,秦临渊又开始心猿意马了,“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甄汨珞嘴角一抽,“倒也不用,”她顿了顿坦然地问:“你觉得沈总兵这个人怎么样?” 他垂眸思考了片刻,回答:“为人端庄正直,就是有点认死理。” 就比如扬州的楚明心,在他的双赢计划下楚明心很乐意倒戈,而那位沈总兵起先还对他染指徐州卫的动作比较不满,后来确认他并没有胡乱指挥,徐州卫发展迅猛,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于这种人不难对付,他喜欢讲理,那你就跟他讲就是了。 甄汨珞想了想,眼底闪过一抹讶然之色,“那你觉得他是那种宠妾灭妻的人吗?” 对上秦临渊似笑非笑的眼神,她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微微泛红。 “不是。”秦临渊深深地望着怀中小王妃娇俏动人的模样,眼底闪烁着炙热的火光,手底下都有几分不老实,“沈玦那个人最重规矩,平日里霍遇那几个走街遛鸟,他都要说说,有一次霍遇带人将一个小县城里强抢民女的纨绔子弟抓到,狠狠打了一顿,被沈玦知晓,当时就呵斥霍遇不该私下动刑,而是该将人交给当地衙门。” “难怪啊……” 甄汨珞露出一抹笑容,听起来这位沈总兵确实很讲规矩,只是思虑不足。 那纨绔子弟能多次强抢民女,说明当地衙门也是管不了的,这种人送进衙门也不过是几个板子就出来了,还不如好好教训一顿。 “沈总兵最近赴京述职了是吗?” “嗯。”秦临渊低低应了一声,手掌探进她的腰间,“本王几日不回来一次,你也不想我?” 甄汨珞无语了,她就知道这家伙又开始发、情了。 不过这一次……她的笑容渐渐变得恶劣,主动凑上去含住对方炙热的唇瓣,轻轻捻磨,加深这个吻。 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在她的示好下呼吸渐渐粗重,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身上,很清浅,还有一丝丝甜意。 对方眼中的柔情与爱意令她十分满意,甚至没去计较在她衣物中不断作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