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在府中,书房那边暗卫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但明面上的侍卫多,拦下几个冲锋刺客再轻易不过。 “那王府偏远的院落呢?”甄汨珞问了一声,却无人回答,一转头,白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小跑着往前追去了。 不到一会,他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肩膀上还挂着一个人形的东西。 不,不是人形,那就是个人,一个死人。 为了能偷溜进府中,还特意换上了小厮的衣服。 白影直接将他的脸对着几人。 这人天生黄发,眼中已经发散的眸子是那种微微泛绿的颜色,眼窝深邃、鹰钩鼻都无不昭示着他的血统与中原人有异。 “这长相肯定是越国人。” 甄汨珞抿了抿唇,总觉得哪里不那么对劲。 秦临渊书房里虽然确实有一些重要的东西,但越国人即便得到了又能如何呢?如徐州卫的鱼符这种东西,越国人拿过去也没有将士会听他们的…… 前些天还冲着自己而来,将她视作眼中钉一般要活捉拿去威胁王爷,今日她这个凌王妃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站在府中,身边没几个人,越国刺客愣是一个人都没有来捉她的意思。 她脑中隐隐闪过一道光芒,甄汨珞顿时瞳孔一缩,连声道:“快!去牢房里将那个活捉的刺客保护好!” 现在府上的侍卫大多聚集在主院,没有几个人会去注意那个偏僻一角的牢房。 白影身形一闪,直接略过三米高的强,飞速向牢房而去。 甄汨珞小跑着跟上去。 果然,越靠近牢房,几个身穿黑衣的越国人冲出来,拼命的攻击白影等人,他们甚至完全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也要伤敌,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只能是死士。 她心中有了数,这些刺客是想调虎离山,表面上是冲入秦临渊的主院,实际上目标在牢那个被活捉的女刺客。 当然,此举也暴露出那名叫阿诺的女刺客身份来历不简单,她一定知道越国人不少东西。 啧,既然进了凌王府,对方不管是想杀人灭口还是勤劳护主都得给她把命留下! 说是牢房,实际那地方就是一座小院子,里面有三间屋子,屋子的修葺甚至可以称作简陋,安安静静的,院墙上传来两道尖锐刺耳的乌鸦叫声。 一抹月白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那是一个嬉皮笑脸的少年,冲白影眨了眨眼:“白影哥哥,你们办事真是太不周全了,竟然漏了一个老鼠溜进我的地盘。” 说着他炫耀地举起手,手上拿着一个淌着鲜血的头颅,笑嘻嘻道:“我已经把老鼠处理了,我那战利品真是不乖,好几天不招认,竟然还想和别人里应外合……” “看来我这两日的劝说她是没听进去,那就只好用点特殊的手段了,我最近发明了一种新游戏,不给她吃喝,然后在她身上割下来人肉刺身叫她吃掉,多好玩,她竟然说我有病……” 白影刚解决两个刺客,身上沾着粘稠的血液,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在鼻尖萦绕,乍一看少年提着人头,嘴里巴巴说什么人肉刺身,恶心的不行。 “或许那个人说得对,你就是有病!赶紧找人看看吧,别讳疾忌医!” 风影笑吟吟地说:“白影哥哥说得好,你可千万不要犯错,不然落到我手上我也跟你玩这个游戏。” 京城。 今日半条荣华街都点灯挂彩,锣鼓声由远及近,喜庆的氛围感染了无数门户。 百姓们围在接亲的队伍两侧,等着大婚的男方家人将银钱洒出来,他们便一拥而上,挣抢银钱。 邺王大婚,本是大喜之事,那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却好像不高兴似的,全程板着脸,不见半分喜色。 襄王党在背后议论嗤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才是凌王呢,身为口耳相传的阎王爷,凌王大婚那日喜气洋洋,邺王大婚却好像死了爹娘似的。 当然他们也就只敢在心里嘲笑。 一切热闹平息之后,秦湛瑛喝得脚下不稳,被贴身小厮搀扶着。 “爷,要去王妃院里吗?”小厮问。 他口中的王妃是学士徐威之女徐妙妙。 秦湛瑛踉跄两步,他调动起唯一一丝清醒的神志吩咐道:“去、去霜儿院里。” 甄羽霜披散着长发坐在软榻上,她怔怔地望着窗外,眼眸中的情绪晦涩又幽深。 前院的宴席散了,他此时应该在“邺王妃”院里吧。 拉着徐妙妙的手,扶着徐妙妙的腰,夸赞新娘有多漂亮,然后耳鬓厮磨…… 如同她嫁过来第一晚一样。 他们终究是两路人背道而驰。 安静无声。 院子里安静无声,她的心里亦是如此。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死了,她心爱的男人终究是娶了别的女人为王妃,他还会想起自己这个旧爱吗? 甄羽霜扯了扯苍白的唇角,却听门房外传来小厮着急的呼喊声,“侧妃娘娘,王爷吐了,您快叫人帮忙收拾啊……” 秦湛瑛大吐特吐,酒醒了一半,却还是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拉着甄羽霜的手,眼中满是哀求之色:“霜儿,别再与我置气了好吗?” “本王答应过你不会碰其它女人,徐妙妙即便是入了后院,本王也绝不会碰她!” 砰!砰!砰! 甄羽霜红了眼眶,钻进他怀里委屈的啜泣。 她心跳快得出奇,原来他还记得自己!他还记得对自己许下的承诺! “霜儿……”秦湛瑛满眼心痛,搂着心爱的女子深深拥吻。 甄羽霜泪眼婆娑,嘴角却勾了起来,“爷,霜儿从来没怪过爷,霜儿相信爷是被迫的,不管王妃如何磋磨我,为了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