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这么快就有所行动,毕竟三四个月大的胎儿,还不知男女,她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如果跟京城没关系的话,那就只有越国细作在搅风搅雨。 上次一举拔出不少钉子,古依阿诺的命门都掌握在他们手上,古依阿诺不敢说谎,或者有所隐瞒。 那就是姬弗的人? 王府的眼线都在盯着这位神秘的“神婆”,没有三四天的功夫,便找到了人的踪迹。 甄汨珞满眼冷光,“我要亲自去,另外叫上大牢里那些人都看管好,准备上衙门。” 这谣言在夷陵城并没有传播多广,甚至只有少数混迹三教九流之地的流氓才有所耳闻,但王府给的钱多,让他们只要瞧见人立刻来禀报,后面会赏银子。 一顿饱还是顿顿饱那些人还是分得清的。 朱轮车缓缓从王府侧门出去,咕噜咕噜地行驶在石砖上,飞羽顾忌她怀有身孕,压根不敢让申叔赶得快些。 天大地大,她们家小世子最大。 马车越走越偏,此处不少空置的方子,到处都散落着尘埃与破布,寻了一个隐秘却视角不错的角落,申叔将马车停在后面。 “咚咚咚咚咚。” 一阵连续的拍门声想起,而敲门的男子约莫三十多岁,头上脏乱的像个鸡窝,衣衫也退了色,甚至还沾染上一片油污。 许久没人来回应,男子搓了搓手上的泥,烦躁地踹了一脚大门,啐了一口:“什么狗骗子,再让老子看见砸了你们家的门!” 就在他无能狂怒要离开之时,那宅子的大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名五六十岁的老妇。 老妇一看见男子肮脏满身泥泞,瘦骨嶙峋,眼中却带着一抹狠意的模样,得意地扬了扬唇。 果然是个缺钱的烂赌鬼。 “过来,进院子里谈。” 男子张口就要骂,却见老妇抖了抖衣袖,从袖中甩出一个银元宝来,男子眼睛都直了,立马扑了上去。 与此同时,数十名藏在暗处的官兵将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禀报校尉,除了这老妇院子里无旁人,也没有出入居住的痕迹!” 这一声带着凛然正气的话,引得周围邻里探出头来,贫民窟人虽不多,但少见来了十多个军爷,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啊? 老妇被两个小兵押到唐凌若面前,大声嚷嚷着:“老身就是一个老婆子,良民,军爷,你们怎么能随便抓人啊!” “当兵的没有王法了!要草芥人命啊!啊啊啊!” 唐凌若一个大嘴巴子就呼了过去,冷声道:“上一个说是良民已经在牢里蹲着了,越国蛮夷在鲁国地界还敢如此嚣张,来人,将她架起来送到衙门去!” 唐凌若现在就专门领了差事在城中捉越国细作,不少百姓都认得他这张脸,只敢躲在外面私下讨论。 一行人轰轰烈烈地押送老妇到了衙门。 不少百姓好奇地跟在后方等着看热闹,在王府的刻意提点下,今日衙门来了不少百姓,官兵也不加驱赶,任由他们看。 升堂后,来得主判官竟然不是知州,而是白知府,光这阵仗就闹得不小。 方才捡了银子的中年人跪在地上,毫无半点骨气地指着老妇说:“大人,这老婆娘给了我十两银子,要我到外面污蔑王妃怀的是妖胎,说最近的大雨水灾都是因妖胎而起,大人!草民可是真真的良民,不敢收她的银子就来您这告状了!” 衙门例外一片哗然。 竟然有人买凶污蔑王妃? 老妇从升堂开始就瑟缩在一边,漠然不语,用一双极尽恶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反咬一口的赌鬼。 可事到如今,谁还怕她? 白知府甚至都没让老妇辩解,就命人从牢房里又抓了几个人过来。 这些人无一不是当地有名的地痞流氓,当然正因为他们有名又缺钱,为了钱什么都肯做,老妇才找上他们。 本就是自私之人,为财而来,受了点刑,当堂把知道的说了个一干二净。 “那老婆子是什么人啊?王府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去诋毁未来小王爷?”一个怀着孕的女子抱着身边丈夫的胳膊,眼中有些畏惧。 都是孕妇,难免感同身受,若是有人说她的孩子是妖怪,那孩子一辈子都毁了。 她的丈夫“嘘”了一声,“听说大户人家都有点说不上来的腌臜,没准这老婆子有什么冤屈呢?” 话音一落,周围几个百姓齐刷刷向他投来不善的目光,为首的胖婆子龇牙咧嘴道:“你是刚来徐州的吧?话说八道什么?王府从没什么欺男霸女的事儿,我看着老婆子就是孤寡无依,就见不得别人过的好!” “李婶子说得对,你们是忘了水患的时候王府散尽家财地施粥放粮吗?白眼狼!” 百姓嘁嘁喳喳地吵个不停,白知府听身边的文知州说完话,手中的惊堂木“啪”地一声摔在桌案上。 几个衙役当场从唐凌若手中接过一包东西。 胡乱的打开翻弄,里面只有几件紧身的黑衣和两双鞋子,一双是普通的布鞋,而另一双则是木屐。 甄汨珞挑开车帘遥遥望过去。 鲁国人并不爱穿木屐,反倒是南方的越国,因南方多雨,泥路难行,越国百姓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备上两双。 衙役直接不客气地去拉扯老妇的头发,粗鲁地用一种黄色的水泼她,那脸上顿时掉下一层皮,老妇无法挣扎不过几个高大的衙役,假头发假脸皮都被撕扯了下来。 老妇、不,那是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女子,长相很黑,五官平平无奇,但即便是如此,给百姓们造成的心理冲击也是不小。 白知府冷声怒喝:“这越国蛮夷潜入我徐州,买通地痞无赖造谣凌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