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到徐州来做细作,玩着见不得人的手段,想死?那怎么行,先去风影那里转上一圈,把知道的都吐个干净,跟古依阿诺做个伴,再送她上黄泉路。 今日她之所以闹大,就是彻底粉碎那些流言蜚语,越是藏着掖着,反而会有人怀疑做贼心虚。 现在“妖胎”的谣言不攻自破,全都是越国细作在抹黑王府。 凌王在前线与越军作战,这些越人就想让他后院不宁,后院不宁,自然也无法放开手脚去迎敌…… 这些道理都不用刻意找人解释,百姓们自己就已经宣扬开了。 申叔架着马车从后方缓慢地路过。 “这些蛮子还真是无孔不入,什么样的腌臜手段都能使出来,打不过王爷,就冲着女眷孩子来,卑劣无耻!” “他们着急使这些小手段,是不是因为前线连连大捷,蛮夷根本打不过才会想出些恶心人的招数?” “王爷千岁,小世子千岁,肯定是我们要夺回失地,越国蛮子坐不住了……” 人群中冒出个牵着小姑娘的老大娘,大娘眼神坚定地说:“咱们去年也闹了水患,王妃当时都不在徐州,怎么今年闹水患,就是未出生小世子的祸?但凡长点脑子也造不出这样的谣言!” 看见那张熟悉的脸,甄汨珞心中妥帖极了。 原来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白眼狼,王府的善举还是有知恩的百姓记挂着,这样也好,越闹越大,徐州百姓跟越国蛮子的仇就越多。 上下一心,共抗蛮夷,驱逐鞑虏,还国家一个海晏河清。 陆月儿才刚听到她干了这么一件“大事”。 “珞姐姐,外面没事吧?你可千万别生气,生气对小外甥女不好……” 甄汨珞摸了摸她蓬松的头顶,她还没说什么,家里这只鹅黄色的小猫咪就开始喵喵叫着安慰人,多讨人喜欢。 天底下有些事情就像巧合似的,本来连绵将近一个月的大雨,在那场闹剧结束之后反而平静下来,十多天无雨,最近一场也只是毛毛细雨,正好浇灌庄稼。 民间又开始流传,是因为越国蛮夷作乱的缘故才会闹了天灾。 更有甚者还说要去寺里拜一拜,给王爷王妃祈福。 甄汨珞听到这样直言不讳的恭维,顿时失笑。 自从显怀之后,做事就总觉得不方便,不管何时何地都得优先护着孩子,一想到七八个月的时候,甚至只能用一个正躺着的方式睡觉,她就觉得头疼。 七月初八,艳阳中天。 甄羽霜与周玉露一同从邺王妃徐妙妙的院子出来。 甄羽霜沉着一张脸,甚至没有与周玉露打招呼,便快步离开。 徐妙妙是个脾气大的,对她们两个侧妃如丫鬟一般呼来喝去,早上请安,中午布膳,有时候心情不好晚上还会叫两人去学规矩。 周玉露像个哈巴狗似的,跟在徐妙妙身边。 “砰!” 回到院中,甄羽霜立刻发作,狠狠地摔了一个净瓶。 小丫鬟怯生生地抬眼望向她,哆嗦着肩膀如筛糠一般。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邺王妃对周侧妃还算不错,主要折辱的对象是自家侧妃,可谁叫周侧妃会巴结人呢?一口一个王妃姐姐给邺王妃叫得十分妥帖。 反倒是自己侧妃,虽然得宠,但每每与邺王一提,殿下就露出不悦的表情,侧妃的怒火也只能发泄到摔东西上面。 甄羽霜唇角挂着一抹苦笑,听着院子外传来小丫鬟的通报说,殿下来了。 自从秦湛瑛娶了徐妙妙和周玉露,她便知道,他们中间终有一道隔阂,如大山般横在面前,越不过去。 可她做不到赶这个男人出门,她在怕,怕秦湛瑛去徐妙妙或周玉露那里,她已经一无所有,与人为妾,若是连夫君的喜爱都拿捏不住,她就算彻底完了。 所以她必须的哄着这个男人。 甄羽霜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她们曾经是“平等”的相爱,现如今只剩下自己拼命地低头去讨好他。 她扬起一抹牵强的笑容迎上前去:“今天也不是爷休沐,爷怎么提前回来了?” 秦湛瑛并未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而是面色沉沉,坐到软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之后,才轻轻叹息一声。 “霜儿。”他欲言又止地说:“底下人传来的消息,你长姐她,怀孕了。” “什、什么?” “啪!”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瓷盏从手心话落,热水溅在她的手腕上,起了一片红疹,甄羽霜却顾不上疼痛,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追问:“她怎么可能怀孕?” 秦湛瑛抿着唇不语。 见状,甄羽霜连忙上前抓住他的手,“凌王这么多年身体不好,说不定早就不能有子嗣,他现在人又在战场上,甄汨珞怎么可能有孕,那孩子肯定不是凌王的,她一定是偷人了,一定……” 她控制不住地说,双手颤抖着,脸上露出扭曲的表情。 “霜儿!”秦湛瑛吓了一跳,他从没在善良懂事的霜儿脸上见过这么恶毒的表情,眼中的阴狠仿佛能化成实质,一眨眼,面前的女子又恢复如常。 他肯定是看错了。 秦湛瑛攥紧了拳头,声音嘶哑又透着几分无力,“不可能是假的,我那皇弟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容下一个偷人的王妃?再说徐州上上下下的官员百姓都看着,你长姐的月份做不得假,凌王可能……很快就要有长子了。” 能有子嗣在夺嫡之中有很大的作用,晟王有了个受宠的皇长孙,眼看他那个最无望的五弟都要有了子嗣。 自己以后该如何走下去,他眼中尽是失望,霜儿怎么就不能有呢。 “你说什么?!”甄羽霜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