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要说,京里都是递两边的信,王爷收到自会处理,王妃最近睡得多,还是别说出来让她操心了。” 阿澄点了点头:“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咱们就不管了,全等交州那边通知就好。” 甄汨珞迷迷糊糊听着自己这两个得力干将在哪里商量要不要欺瞒主子,她难受地换了个姿势,装作没听见,继续睡觉。 大约是睡得多,翌日一早还不到辰时她便起了身,胃口还算不错,吃了一小盘煎饺和紫菜虾皮汤。 陆夫人带着重礼登门,她身后还跟着闻讯而来的陆月儿。 “这几天刚到夷陵城,弄得风尘仆仆的,收拾好了才正式拜见王妃,请您恕罪。” 上一次陆夫人是从角门入得王府,而这一次是从正门而来,说辞自然不一样,也算对外说明自己的身份。 “无妨,陆夫人快请坐。”甄汨珞笑着,虚扶了她一把。 两人寒暄几句,陆月儿就被娘亲支走,小厅中只剩下甄汨珞和陆夫人的亲信。 陆夫人看着她的肚子还颇为感慨:“王妃面色红润,看来这胎是极为养人的,不像臣妇怀月儿的时候,不到两个月就闹害喜,折腾到六个月人都下不来床,本以为是个顽皮能闹的臭小子,没想到是个姑娘家。” 提到这个甄汨珞兴致勃勃地恭维:“月儿性子娇软可爱,平日里最是乖巧不过,没想到是在娘胎里把该闹的都闹完了,本王妃将来生个孩子,还盼着是三娘这种可爱听话的小囡囡呢。” 陆夫人压了压唇角,忍着笑意:“儿女都是前世的债,从那丫头出生,臣妇和夫君真是,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好不容易健健康康地长大,又在京城遇见那等子事情,这丫头竟然跑到徐州,还能与王妃有上一段金兰良缘,是她的造化。” “臣妇也是怕了,都说邺王那算什么好婚事,简直就是个火坑。” 陆夫人知道她和邺王府不睦,倒也没藏着掖着,一堆压箱底的话拿出来八卦。 “臣妇从京城临行前,京里闹了一件事,您可知邺王新过门不到半年的王妃是何人家的姑娘?” 甄汨珞听着,挑了挑眉:“自是听过,内阁学士徐威的嫡长女。” 陆夫人幽幽地叹了一声:“多亏当初府上耳目多,着急忙慌就把月儿送走了,否则这丫头的性子,进了邺王府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嗯?”甄汨珞眨了眨眼,问道:“那位新婚的邺王妃有什么问题?” “邺王妃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丫鬟伺候不尽心,水洒在邺王妃手腕上,眼疾手快地掀开袖子,人倒是没事,却被发现了处子之身,大婚一个多月,王妃还是处子,皇后大怒,把周侧妃叫进宫,一看,也是如此。” 甄汨珞轻轻地笑了一声,这她倒是没听过,真不愧是秦湛瑛和甄羽霜,这两人伉俪情深啊。 她不以为意地回复:“不喜欢人家何必娶进门,将人弄进去又是守活寡,还巴望着岳家帮忙办事。” 陆夫人抚掌一笑:“可不就是这个理。” 说再难听点,就是又当又立。 甄汨珞寻思着,甄羽霜曾经跑到自己面前一口一个“真爱”、“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闹到最后秦湛瑛正妃有了,侧妃也有了,想齐人之福呐,啧。 秦湛瑛若是从头至尾都表现出对皇位无意,皇帝未必去逼着他“开枝散叶”,但又想要权利又想要美人,还不苦心经营,整日琢磨邪门歪道,迟早给自己使上。 也不知道甄羽霜拼上一辈子名誉、夺姐夫、放弃亲娘、惹怒娘家换来的这一桩真爱到最后会如何,想想还有点小幸灾乐祸,毕竟自己刚来的时候可被那两人恶心坏了。 随意说笑了一会,陆夫人便直奔主题,笑眯眯地说道:“臣妇冒昧,能不能请王妃代为给霍夫人下一张帖子?多年没见,臣妇也想看看故人。” 其实主要就是相看一下,如果两家都觉得何时,陆月儿和霍遇的婚事就可以敲定下来。 陆夫人大可以找个别的地方邀请霍夫人,之所以跟甄汨珞如此提议,是因为霍遇正在凌王手底下当差,多问一句也是好的。 而且王妃下帖子,也是对霍家表示,王府对渭阳侯府的重视,甄汨珞没道理不给这个人情。 她痛快地应了,“三娘是千里迢迢到徐州看望我,若是能成就一桩良缘,将来办喜事的时候本王妃一定得讨一杯媒人酒。” 陆月儿今年不到十四,等及笄之后的大婚,自己肚子里的宝宝早就卸货了,喝喜酒正好。 当天下午,阿澄就亲自去霍家,给霍家女眷下帖子。 收到帖子,霍夫人喜笑颜开,让人给府上的女眷都送了两套合适的头面衣衫。 甄汨珞打了个哈欠,昨夜听到两个小丫头嘀嘀咕咕要瞒着自己什么事情,这下好了,属下人一点口风都没透露,交州那边眼巴巴送上了家书,安慰她别着急,老丈人一定会没事的。 甄汨珞一字一句看得仔细,原是京城兵部尚书府上抄出了勾结金国的书信,两方还正在商议,要不要趁着越国来袭的空档金国发兵捡漏。 可想而知皇帝看到的时候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让人抄了兵部尚书全家,在大牢里等着三司会审。 接下来,兵部尚书的门生,如今在御林军任副统领的曲大人同样被牵连入狱,甄汨珞想了想,皇帝极为信任御林军正统领莫宴宁,若是想直接把莫宴宁拉下水恐怕不行,这是有人盯上御林军的兵权了。 跟她便宜爹有什么关系呢?甄汨珞眨眨眼,问题就在这里,甄国公在曲大人入狱三天前曾避着人交谈,一经出事,又有御史死咬着不放,请皇帝下令抄国公府,皇帝这一回没低头,高深莫测的态度令人怀疑,京城有些谣言说甄国公为自保,将手上的兵权交了上去,这才换的满门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