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脸颊较圆,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柳叶眉杏仁眼,是一张与霍遇有四五分相似的娃娃脸。 想必这个就是霍遇一母同胞的妹妹,好像叫霍迎。 “臣妇给王妃请安。”霍夫人微微屈膝,行了一个万福礼。 身后的两个小姑娘也照做,甄汨珞笑吟吟地示意她们起身,从手腕上摘下一对叮咚镯招呼霍迎过去,“这位就是霍三小姐吧?常听你母亲提起,果然容貌俊俏,性情讨巧。” 霍迎大大方方地接过镯子,笑得很甜,没有半点忸怩之色,“谢谢王妃赏赐。” “王妃,这位是三房的女儿,叫霍岚。” 甄汨珞点点头,示意飞羽同样拿出一对叮当镯赏赐下去。 霍岚谢过之后,捧着叮当镯望向霍迎的手腕,霍迎的那一对是干净纯粹的紫色,而自己这一对是飘花的白玉,亲疏尽显。 甄汨珞倒是没想那么多,不过是随便挑些东西送人,不到一会,渭阳侯夫人带着陆月儿前来,见霍夫人早来,面上笑意更甚:“臣妇来晚了,王妃恕罪。” “陆夫人快请坐吧。” 飞羽很有眼力见地将一个座椅摆的更近一些,陆月儿被拉着坐在甄汨珞与陆夫人中间,摆明了一副很受重视的模样。 “霍夫人,上次在白山寺,您说许久没见过京城荣华坊的绣技,我回去便亲自绣了一个荷包,希望您不嫌弃。” 霍夫人面上露出一抹惊讶之色,没等婢女取来,就亲自上前接过,眼中是浓浓的喜爱之色:“你这孩子,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还记在心里了,这才几天就绣出一个荷包,夜里熬着了吧?注意身子呀。” 陆月儿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霍夫人感叹一声:“多好的孩子,我怎么会嫌弃呢,瞧这手艺,比我幼时可强多了。” 一提到这,渭阳侯夫人也插话:“当初在京城,安阳大公主曾办了一场赏花宴,你还记不记得,咱俩斗画,斗得差点没吵起来,最后谁也没得到魁首,反而弄了个并列第二。” 两人都是爽朗的性子,提到幼时的糗事,不以为耻,说得津津有味。 谁能想到当初仅有几面之缘,还气场不和的两个姑娘,在十几年后还能当上亲家? 两位夫人你来我往聊得好不热乎,偶尔还能填上两句,让甄汨珞也不会觉得尴尬。 “陆家姐姐。”霍迎笑眯眯地上前,“我看姐姐的绣技好厉害,我都没学过这种手法,你能不能教一教我?” 陆月儿羞赧地低下头,点头应下,叫红苕回去取来绣棚等物件,与霍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 霍迎和霍遇是差不多的性子,聪明又有眼力,懂得分寸,说起话来让人十分舒服。 在场只有一个霍岚面无表情地坐在位置上,好像旁人欠了她二百五十两似的。 “堂妹,你要不要一起来学学?”霍迎替她缓解尴尬,找了个借口。 谁知霍岚面色不佳,摇了摇头,声音似是带着些许委屈似的:“不用了堂姐,你和陆姑娘玩吧。” 霍迎“哦”了一声,什么都没说,霍岚的脸上瞬间露出一抹委屈难堪的表情。 陆月儿瞅着堂姐妹俩好似关系不太好的样子,疑惑地多开了几眼。 见状,霍迎又拿出绣棚:“月儿姐姐,刚才这个绣法我没看清,你能再教我一遍吗?” “当然。”陆月儿笑了笑。 两人玩得越好,霍岚就越尴尬。 霍迎见状,暗暗撇了撇嘴。 不出意外,陆姑娘就是她未来的二嫂了,本来挺喜庆的事儿,她和娘亲也都喜欢陆月儿,娘亲还好心寻思带霍岚来见见世面,她就摆一副死人脸。 自己方才替她解围,也不过是不想闹到外面,到时候损的是家族的名誉。 她笑嘻嘻地对陆月儿提议道:“月姐姐,过几天我们一起去跑马吧?你不会的话我教你,你放心,肯定不会让你受伤。” “行啊,那就拜托你了。”面对未来小姑子,陆月儿很高兴地应了。 未来的姑嫂俩亲亲热热,霍岚的表情都快僵硬成一座石雕了,她强迫自己深呼一口气,若无其事地喝着茶吃点心。 陆姑娘从头到尾都没有跟她攀谈的意思,一直捧着霍迎,果然人都是拜高踩低的。 大伯母出身京中的广平侯府,是金尊玉贵的勋贵小姐,二哥相看也相看上了渭阳侯府的嫡女,人家才是一家人,肯定看不起自己这种出身,霍岚自嘲地笑了笑。 就连王妃的赏赐,霍迎的也比自己的贵重几分。 她父亲是一届白身,母亲从前只是个县令的女儿,家中亲哥哥说亲的时候,只能挑了一户员外之女,嫂子还脾气大,不是个好相处的,在家里对着自己这个小姑子呼来喝去。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羡慕霍迎命好?羡慕陆月儿命好? 如此想着,霍岚不禁失神,一步小心将点心掉在了桌上,她赶忙捡起来,左右观察,深怕被人看见,觉得没规矩。 好在王妃和大伯母等人说得正欢,根本没有注意她的小动作。 渭阳侯夫人还算满意,霍夫人却高兴坏了,恨不得当场就给两个孩子交换庚帖,还是渭阳侯夫人说两家隔得远,事情得好好办。 都谈到两家亲事了,甄汨珞也不方便插嘴,在一旁默默地喝起茶水。 直到送走霍夫人一家,渭阳侯夫人才从“温和一笑”变为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 她原本觉得霍遇性子可能有点问题,但是人家最多是年少贪玩,从没做过什么欺男霸女的恶行,对于霍夫人云意她也知道其人,两家也算知根知底。 最重要的是,方才云意私下里说,将来不管什么情况,不会让儿子纳妾,就算没孩子,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