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最不要脸的还打算花钱买官职做做,薛大夫人这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因为咱们是亲戚,所以你就得给我儿子安排个官职? 甄汨珞笑得优雅至极,眼中却带着一抹明晃晃的不屑。 别说进徐州卫做个校尉,便是做个小兵她都觉得不妥,但看薛大夫人的性子,那位大公子只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更何况还让自己老娘舔着脸来走后门,就能看出来是个什么德行。 只怕最后到军营里吃喝玩乐做军爷去了,唯一的特长就是脸皮比其他人厚。 薛大夫人膈应她膈应得紧,每次这个凌王妃一冒头她就要倒霉,但想想儿子那一脸期盼的样子,薛大夫人还要牵强地扯开嘴角讪笑:“我家朗哥儿十分崇敬王爷,也想跟着去军营里历练历练,碰巧遇上徐州卫征兵……” 这两口子表情出奇的一致,那就是面无表情。 薛大夫人心中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甄汨珞,嘴上却话锋一转,“王妃也刚诞下世子,想必也能理解为人母的苦楚,难不成就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一下我这个姑母吗,你真忍心看着一位疼爱儿子的母亲着急上火吗?” “要不然姑母我给你跪下,王妃你大人有大量,别再纠缠咱们从前的那点龃龉!” 薛大夫人作势就要下跪,她就不信了,这个国公府的贱丫头真敢让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姑母下跪,她也不怕被天下人戳着脊梁骨说不孝! 甄汨珞似笑非笑地站在原地,没有半点躲开的打算。 换苦肉计啦? 打感情牌啦? 薛大夫人也就这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甚至算计人都不会好好算计,又蠢又坏。 薛大夫人那站得笔直的膝盖一僵,心中恨不得将她撕成两半,咬着牙屈膝,她发誓,走出这座王府之后一定要好好宣扬这个冷心冷肺贱丫头有多不孝。 等薛大夫人实实在在给甄汨珞跪下行了个大礼,甄汨珞扬唇笑了。 “俗话说先君后亲,薛大夫人身为三品县主给本王妃这个正一品诰命行礼也是理所当然,您不用一副本王妃羞辱你的模样。” 她眉开眼笑,冲着秦临渊抛了个媚眼:“王爷,看在薛大夫人这么一片苦心的份上,您不妨赏给薛大公子个职务,让他打打杂也是好的,起码成全了咱们这位姑母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她对于徐州卫那几个小将的做派略有耳闻,比如在交州俘虏的那些越国人全部被送到了后方修城搬砖干活,再比如惨一点法依则挑了两个月的大粪,洗了一个月的裹脚布,既然薛大夫人毛遂自荐,送给他们这么一位“特殊人才”,多少得给个面子。 这小狐媚子!当众就勾引男人,难怪这个疯子一样的凌王被她勾的没有通房还不纳妾。 薛大夫人眼神尖利,埋在地上的脸上表情甚至有些狰狞,不过好在效果是达到了。 逐弈见状,有眼力见的拿出一封文书,动手代笔,最后秦临渊给盖了个章,逐弈将文书递给了薛大夫人。 薛大夫人喜极,也顾不上在心里唾弃甄汨珞,捧着文书像是捧一万两金子一般。 她眼神一字一顿地略过文书,最终落在“纯旅校尉”四个字上,表情变得很古怪:“纯旅校尉是什么?鲁国有这个官职吗?” 甄汨珞正捧着一盏茶,闻言差点没不顾形象地喷出来。 她看向逐弈那张正经的脸上,情形压抑着嘴角,饶是如此肩膀也乐得有些颤抖。 什么玩意?蠢驴? 秦临渊揽住小王妃的肩膀,一向表情极少的他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刚才根本没注意,反正薛朗送进去也是个干杂活的,他随便就印了。 逐弈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有,今年徐州卫与交州卫合并,为了区分,从八品校尉里又添了个几个职位。” 有没有还不是他们说的算,因此他毫无顾忌地胡诌了一个,朝廷根本不认可什么“纯旅校尉”,就算那张纸上印着藩王大印,也没有丝毫作用。 薛大夫人一届整日闷头在后宅的妇人,当然不清楚这些前朝的事情,看逐弈说得井井有条,她便信了,应付差事地出口谢了两句便欢欢喜喜地拿着文书走了。 薛家的马车还停在王府侧门,车夫和丫鬟一看薛大夫人这副春光满面的模样,便知道主子这一回成了。 丫鬟映绿还有些奇怪,自家夫人每次到王府最后都是灰溜溜地被撵回去,然后回到府中对王妃破口大骂,这一回也不知犯了什么邪,王妃竟然没翻脸? 再看薛大夫人手中那张写满字迹的纸,她心中更为疑惑,虽然她不识字,但是也能看到那一方红彤彤的印章。 薛大夫人回到府中,只觉得神清气爽,那些叽叽喳喳的鸟叫今日听着都格外的顺耳,就好像喜鹊给她报喜似的。 她恨恨地想着,赵梦娘那狐媚子生了个儿子又能如何?还不是个庶子,将来能不能活还不一定呢,自己儿子这已经是朝廷名正言顺的官员了! 薛家早晚还得是自己生的嫡长子来继承,届时她就把赵梦娘、胡娇娥那两个贱人浸猪笼! 薛大夫人嘴上叫薛朗为朗哥儿,实际上薛朗今年已经二十有四,房中除了正妻黄氏,还有四个美妾,通房也有三四个,薛大夫人满心欢喜地直奔薛朗居住的潇湘居。 她人才刚到,门口看门的小厮便惊慌地迎上来,扯着嗓门喊了一声:“夫人,您怎么来了?” 薛大夫人一看他这心虚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猛地推开小厮,直接往里面闯。 薛朗大概是根本没听见小厮那一声吼,仍在玩乐之中。 隔着老远,薛大夫人便听见儿子与女子的调笑声。 衣衫半褪的紫衣女子含羞带怯,眼中满是仰慕,靠在薛朗怀里,一只手揽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也不老实,在薛朗的胸口来回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