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咱们小世子胆子大,我们几个老东西都吓唬不住。” 唯一一个读过几本书的唐将军恭维道:“你们不懂,这是稳重,这是气度,小时看老,世子有乃父之风,以后定然能担当大业,吓得四方蛮夷抱头鼠窜……不对啊。” 他话锋一转:“老余,你什么时候得了孙子,我怎么不知道,也不请客喝喜酒啊?” 那老将闻言扬了扬下巴,“上个月生的,还没满月,等满月宴你们这些叔叔伯伯的可都得过来送大红包。” 唐将军等人:“……”你是孩子爷爷,我们都是叔叔伯伯,直接给自己加了个辈。 余老眼中是难以抑制的得意。 甄汨珞在马车上换了一身男装,但是大家都识得她的身份,气氛正好,左一句右一句把小景曜夸上了天。 毫不知情的小家伙枕着他爹的肩膀睡得正香,甄汨珞眼中闪过一抹温和的笑意。 “唐将军,属下有事要禀报!” 恰逢此时,营帐外传来一声清朗的男声,一名高大英挺的青年人穿着训练的甲胄走了进来。 甄汨珞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唐将军的第三子唐凌若,之前抓越国探子的时候合作过几回,给她添了不少助力。 唐凌若虽然是唐将军的儿子,但是军营中只有将军与士兵,没有什么父子,在这方面上唐将军分的很清楚,他还有一个儿子也在徐州军中,但是平日里见面也都是将军、校尉的称呼。 一看到营帐里这么多人,唐凌若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更惊讶的是王妃和小世子也都在这里,那一声大红的小娃娃乖巧地被父亲搂在怀中,就连睡觉都是安安静静的。 唐凌若尴尬地轻咳一声:“参见王爷,是这样的,咱们这征兵征来的人里有一个叫什么纯旅校尉的,文书上有王府的印章,但是……” 但是不合规矩啊,就算是王爷要提携什么人,也应该封赏一个朝廷挂职的校尉名称,这“纯旅校尉”是个什么玩意? 听起来还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 唐凌若正打算找自家老爹去王府帮忙问问,他不太敢触王爷的霉头,怕是王爷想要给什么人走后门,就这么大咧咧说出来不太好。 他轻咳两声:“关键是,三日前就是新兵集合时间,他这个三天都没露个面,更没有上面派发下来的批假,这不合规矩。” 几个校尉和几位老将军都迷茫的互相对视,十脸懵逼,只有甄汨珞蚌埠住了,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全喷了出来。 她换上男装之后好像好像也不在乎形象了,瞥了一眼秦临渊那一脸平静老神在在的模样,主动为几人解惑: “会陵城薛家的大公子,非要进徐州卫参军,薛大夫人求了半天,王爷松了口给了一个嗯……算不上八品的纯旅校尉,这个纯旅是侍卫统领逐弈大人随口编的,你们就当个笑话就是。” 苗贺清当场没忍住,叉着腰站在原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十分鬼畜,霍遇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退后三步,他娘和未婚妻不让他跟傻子玩。 几个老将见惯了大场面,一个个憋笑憋得如同带上了痛苦面具。 他们就说,薛府跟王府不和的事情是徐州上下皆知,薛大夫人仗着皇室宗亲的身份没少闹笑话,怎么她一求,王爷就就给了校尉之位,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好一个“纯旅校尉”! 来历竟然如此曲折。 秦临渊出奇的笑了一下,“谁还没有几个没脸没皮的亲戚,等人进了军营,好好招待招待。” 名字取得如此奇特,那待遇自然也得配得上这个名字。 甄汨珞冲着他挑了挑眉,上次她家王爷这么笑的时候还是给薛大老爷和赵梦娘凑成妾室,这一回有的好看了。 果然原本端坐在主位上的俊美男子对逐弈吩咐了一句,就把小景曜塞进了逐弈怀里,看到逐弈那蹑手蹑脚生怕伤到小家伙的模样,飞羽赶紧娴熟地接了过去。 她心想,小世子真可怜,爹忙着整人,娘忙着看戏,没一个在乎小世子睡得舒不舒服。 “王爷!属下也想去接咱们纯旅校尉!”苗贺清咧着嘴角疯狂自荐。 “属下也想去!”另外一名小将也自告奋勇。 就算是霍遇原本再嫌弃,也忍不住露出期盼的神情,人类的本质就是真香与吃瓜,他好奇的犹如有猫在心上挠痒痒。 薛大夫人原本为了送儿子在徐州卫当官,在夷陵城买了一处宅子,甚至顾不上会陵城和薛大老爷情深似海的赵梦娘,带着儿子薛朗就跑到了夷陵城定居。 在她眼中,儿子即将当上大官,薛家早晚都是薛朗继承,赵梦娘和胡娇娥生再多也没有,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子。 说来也好笑,她给别人塞妾室的时候打着的是“开枝散叶”的名义,到了自己身上,那些庶子便成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甄汨珞想起来都觉得膈应,但这并不妨碍她看她家王爷整活。 她穿着一身男装,也就没再坐马车,问卫所里养马的陈牧监要了十几匹马,带着一串校尉级别的保镖前往薛家。 夷陵城上下都有王府的人监察,薛大夫人在哪里买宅子根本就不是秘密,逐弈永远走在吃瓜的最前线,帮几人带路。 那些老将军们自持身份与威严,就算再好奇,也端着架子没跟上。 薛府。 望着那两个龙飞凤舞的字,甄汨珞又没忍住笑了一下。 这字一看便是出自大家之手,薛大夫人为了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可真是大费苦心啊。 现如今,薛大夫人除了抽空回会陵城薛家给赵梦娘找找乱子,平日里就留在夷陵城。 她甚至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儿子每次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