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昭仪,你若无事可以传姬柔入宫与你说说话。” 岑昭仪整个人都是蒙的,她就觉得不对劲,来的都是亲王妃之流,后宫妃嫔甚至连赵贤妃等人都没传唤,偏偏叫了自己来,原来是因为这样。 皇上竟然给八殿下指了一个蛮夷女子为正妃? 她心中发苦,脸上还不得不保持欣喜感恩的模样。 这位公主美则美矣,听到圣旨之后面上却露出不满的神情,生疏地给太后行礼谢恩,却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过岑昭仪。 一看她这架势,众人大约也看得出来,这位公主对八皇子这桩婚事很不满意啊? 甄汨珞低垂着头,状若无意地喝着茶,时不时看一眼身后飞羽抱着的小景曜,便没有其它动作。 她还以为法依则是打定主意将姬弗送来和亲,没想到送来一个不知名的公主。 越国王上承认的皇子公主只有王后和贵妃所出,这两人身份尊贵,所以法依则和姬弗一个身为太子,另一个也早早被册封为皇女。 其它“女奴”所生的子女,皆是称作“奴隶”,要么立下功勋,要么就如这位姬柔公主一般被送来和亲,才会得一个封号。 法依则之前一力提和亲之事,当时皇帝并没有任何表示,没想到速度这么快,直接就册封了一位八皇子妃。 她的第一直觉,皇帝和法依则达成了某种协议,或者法依则提出的好处让皇帝很满意。 岑昭仪不得不硬着头皮与这位公主说话,“公主殿下,来到京城可好?若有什么需要可千万不要客气。” 姬柔轻轻扫了她一眼,“嗯”了一声,“若有事本宫会寻贵国太后娘娘的。”随即便转过头去,不愿意说话似的。 一副高傲的态度惹得几位亲王妃频频蹙眉。 岑昭仪是八皇子的生母,越国公主就算再不满意也不该当众给她难堪,这若是中原女子,她们早就开口指责对方不孝了。 这哪里是对岑昭仪不满,这分明是对赐婚不满! “姬柔公主,你是越国来的,有些规矩难免不熟悉,哀家为你指两位管教嬷嬷,在大婚之前好好在四夷馆学学。”太后笑眯眯地说。 她不跟这个越国公主计较,不代表对方能踩在皇室的头上。 姬柔表情一僵,“我们越国女子与中原贤良淑德的女子不同……” “有什么不同的?”顺亲王妃不以为意地嗤笑,“公主殿下早晚也要学上一学,京城不是越国。” 这一番话可以说是十分不客气,但是顺亲王与礼亲王一个是皇室宗令,一个是皇帝的嫡亲皇叔,两位王妃身份也尊贵非常,教训一个小辈自然使得。 更何况,这位越国公主实在分不清现状,她这一辈子有没有机会回越国还是两说呢,一个蛮夷公主都敢摆谱了。 太后但笑不语,没有半点给姬柔撑腰的意思。 “王妃,”飞羽轻轻凑到甄汨珞耳畔说道:“小世子许是饿了。” 甄汨珞一转头,果然瞧见儿子已经不耐烦地小手抓来抓去,见娘亲看过来,眼眶瞬间红了,小嘴一撅,低声地呜咽起来。 反正正事也说完了,甄汨珞起身给太后行礼,“皇祖母,世子哭闹,请您恕罪。” 燕太后轻轻点点头,笑着摆摆手,“皇孙年纪小,你们就先回去吧,哀家也有些乏了。” 她这么说,顺势便有几位亲王妃提出告辞。 马车上,小景曜吃了两口用水沏开的山药粉,终于呜咽了两声,乖乖地闭上了嘴。 甄汨珞疲惫地叹了一声。 秦临渊一整夜未归,她也无心休息,即便是后半夜睡下了,也并不踏实,一大早又被太后叫进了宫。 靠在马车中的软枕上,配合着马车时不时的摇晃,竟让她生出了些许困意…… “王妃。” 朦胧间听见飞羽和逐弈的说话声。 “王爷让我回来说一声,今晚王妃和小世子不必等了,皇上将几位重臣一同叫进宫中,说是……” “还有,你让我打听那事……” 她隐隐约约能听到两人提起刺客之类的话题,强撑着抬起眼皮,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又说:“我都听见了,你们俩直接当面说吧。” 逐弈有些惊愕,被飞羽蒙头打了一巴掌。 飞羽白了他一眼,都怪他嗓门太大。 “是您昨日嘱咐的,昨夜在青渠街一带并未有其它官员,只有在和仁堂门口的那个小巷子,当时我们和辅国公府的三公子夫人路过,那位夫人当时突然起了心思,去了一家首饰铺子。” 要说这位辅国公三公子的夫人,身上也是有故事的人物,她出身幽州的一个小氏族,容貌秀丽,但也仅仅是如此,算不上什么绝代风华倾国倾城之辈。 六年前,辅国公府三公子去幽州拜见辅国公夫人的胞妹,也不知怎得,就对其生了心思。 可是当时的关三公子有一个自幼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不顾家中反对,以及未婚妻家族的指责,铁了心要娶如今的夫人。 不仅退了婚,还闹得两家脸上很不好看,辅国公为了替儿子赔罪,听说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好像是把一个什么肥差给了退婚未婚妻的二哥。 这位关三少夫人的名头很响,不少自诩清贵的妇人都不肯与她交际,说是看不起这种夺人亲事的狐媚子。 甄汨珞眼中闪过一丝光,她似乎觉得错过了什么,却又抓不住重点。 “逐弈,麻烦你再找人打听一下被杀害的两位大人和关三少夫人有没有什么联系,或者说共同特点。” 逐弈抱拳,“好的,属下跟底下人知会一声。” “还有。”甄汨珞轻叹一声,摆了摆手,“跟王爷说记得用膳,很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