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祖忘德是这么用的? 甄汨珞眼中难以抑制地透出一抹震惊,这位公主到底只是单纯的没情商,还是根本就没脑子? 她余光看了一眼胸口起伏不定的襄王妃,心中忽然就有些同情。 襄王妃当然是气坏了,她顺应太后和皇上的命令,身为长嫂自然要以身作则,主动带着这位将来的弟妹好好相处一下,谁知道对方竟然在佛寺这种庄严肃穆的地方信口开河,不敬神明? 阿弥陀佛! 老和尚无悲无喜地抬眼,“是法平等,无有高下。” 八万四千法门,念佛也好,修密宗也好,参禅也好,修止观也好,甚至旁门左道也好,以华严境界来看,都能有所成就。 真正的佛法是平等的,没有高低之分。 襄王妃阴沉的脸色缓和几分,柔声回应道:“灵善大师佛法高深,心中大度。” 她是生怕姬柔这个蠢货再闹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与老和尚浅谈几句,便故作亲昵地挽住姬柔的胳膊,“我们也拜过了,不妨去后山的顶峰亭看一看,华青山是京城附近最高的山脉,云繁时尚可见云,今日无阴无云,正好可以看看山下的景色。” 甄汨珞随口附和:“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是啊。”襄王妃只觉得往日嚣张跋扈的五弟妹今日出奇的配合,因此感激地对她使了个眼色。 有姬柔这个蠢货对比,她那说三句就有一句阴阳怪气的五弟妹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甄汨珞就当没看见。 有姬柔在此,她那个说十句有九句都在虚伪的大皇嫂都安分不少。 灵善大师轻声叹息,嗓音不高不低,“贵人,不管从何处来,既入我寺,来我地,便是有缘分,尽己力,听天命。无愧于心,不惑于情。” 姬柔一副完全听不懂的眼神。 甄汨珞却对着老和尚拜了一拜:“多谢大师赐教。” 灵善大师那话虽然是冲着姬柔说得,但亦是点在她的心尖,霎时山腰上清风吹过,让人因天热而烦躁的心态不禁放缓。 俗话说心静自然凉,甄汨珞打了个哈欠跟在襄王妃身后,上一次看盛隆寺的风景还是在三年多前,她也是在想念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 可见这山水景色有多引人痴迷。 盛隆寺最独特的一点就是,他们从不修剪山上的花草,让树木草叶自然生长,也就有了夏日百花缭乱,争相开放的景象。 俯瞰望去,从山脚大朵的野芍药,到山林里的紫薇、杜英、月季、绣球野蛮地生长在山间。 “方才听凌王妃念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华青山虽高虽美,却远不及我越国的神山。” 甄汨珞疑惑地抬起头,不明白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从上三千阶开始,姬柔公主从越国的民俗民风到神教高山都要拉出来说一说,光介绍还不够,她还要拉着鲁国上下拉踩。 “本王妃曾听说过,贵国神山下便是越国王陵,而半山腰则设立神殿,仅供可与神明沟通的圣者居住,再往上就是越国至高无上之地,山顶的神坛。” “传闻只有越国王上以及神教的长老、祭司才可以登顶叩问。” 神殿虽然设立圣女,但在他们眼中还是极为瞧不上女子的,将女子视为不洁阴晦的象征,便是尊贵如王后,如圣女也不可以登足半步。 所以,姬柔是不可能抵达过神坛的。 她所说的一切攀比都成了空洞。 姬柔脸色发白,恼怒不已,“凌王妃真是伶牙俐齿,说得好像你曾经看过神坛似的。” 甄汨珞半点不生气,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神山在越国北方与都城只见,若是能拿下北方三郡,倒是有可能见识一下神坛。” 姬柔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了一般。 她脸色时青时白,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面前这个容貌明艳大方,说话却丝毫不客气的女人,唇珠嘟哝着,“你、你、你……” 这是威胁,这绝对是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姬柔差点气哭,这个凌王妃不按常理出牌,怎么就扯到北方三郡上了? 她难不成还想撺掇那个疯狗凌王再发动战争不成? 想到这里,姬柔又是一身冷汗,一个激灵,被刺激上头险些冲昏头脑的思绪也清晰了不少。 临出门前,旗木得反复叮嘱她一定不要惹事,捧着点那几位王妃…… 襄王妃皱了皱眉头,对她这副贱者先撩,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很是看不起。 “好了,五弟妹就别和公主一般见识了,大家将来都是妯娌,还是要和睦相处才是。” 襄王妃老中央空调了,甄汨珞翘了翘嘴角,乖巧地点头,“皇嫂说的是。” 见姬柔那憋屈的表情,她似笑非笑地走到一边,声音压得极低:“公主,贵国太子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姬柔动作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比刚才更为难看。 她下意识望了一眼前方的襄王妃、晟王妃等人,状若无意地开口:“凌王妃说什么?本公主好歹也是圣旨赐下的八皇子妃,你怎能如此羞辱我?” 她表现得再坦然再淡定,撒谎也会有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甄汨珞的眼神从姬柔飘忽不定的神色上收了回来,没再多说什么,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襄王妃只当她是气不过,暗地里挖苦姬柔两句,却没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愉悦。 果然,他们的才想没有错,姬柔不说知道全部,至少也知道法依则在这一桩和亲之中是处于劣势的地位。 她的试探并不高明,甚至极为露骨,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