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柔简直越想越气,尤其是被兰昭仪黎倩一舞所压制,又被羞辱以祭神舞哗众取宠。 上一次入宫,她那个名义上未来的婆母岑昭仪一个劲的劝她要收收心,要低调,岑昭仪以为她是什么东西、叫她一声娘娘还真当自己是一回事了,不就是一个贱妾吗? 到这个该死的凌王妃嘴里,又是学规矩? 她们中原女子就没有旁的事情可以做?整日都是规矩? 她怒极反笑,“你少拿规矩来压人,你也是,兰昭仪也是,岑昭仪也是,不就是靠男人嘛,本公主是越国公主,有一整个国家做母族,自然不是你们能比的。” 甄汨珞眼皮一掀,立刻倒退几步,这傻逼不会是传染的吧? 和亲还讲究母族? 她难道不知道法依则自顾不暇吗?一旦法依则倒了,被法依则送来的和亲公主又能好到哪去?越国新政权会承认她的存在? 错了错了。 和傻逼讲道理是她的错,她竟然妄想能说通脑子发育不完全的人。 姬柔说得正上头,压根没注意到十米开外两道隐隐绰绰的身影。 “姬柔!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一道暴怒的男声从背后响起,甄汨珞眸中闪过一抹惊讶,那两人一个身形高大长相粗矿,另外一个是个翩翩少年郎。 “八皇子殿下,姬柔这贱人叫本太子宠坏了,您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法依则暴怒之下上前扬起硕大的巴掌猛地给了姬柔一掌。 “啪”地一声耳光在空旷的园林附近格外响亮。 不错,和法依则一同前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姬柔即将和亲的对象八皇子。 八皇子是岑昭仪所出,名唤秦江清,在一众皇子中不出挑也不怎么受宠,为人也老实本分,被恩准上朝之后远离了朝廷争斗的中心,老老实实在工部做事。 本来一个和亲凭空砸下来就够倒霉了,没想到还摊上姬柔这么个性子。 姬柔被打得脸颊耳朵皆是生疼,吓得全身都在颤抖。 她怕法依则,从小就怕,事事听从,不敢有半点违逆。 得到了一个公主的身份,到京城的这几个月,旁人都称呼她为越国公主,时间长了,让从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的姬柔几乎忘了她在法依则面前根本没有说不的份。 甄汨珞看了一眼气得哆嗦的八皇子,对法依则冷冷地说道:“越国太子可要好好管教你们越国的人。” “啪!” 她话音一落,法依则扬起手对着姬柔又是一巴掌打下来,如虎如狼一般毫无半点波动的眸子好似在看什么死物,“姬柔,给八殿下赔罪。” “太子、皇兄……”姬柔哆嗦着嘴唇,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法依则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她。 砰、砰、砰…… 姬柔只觉得一颗心跳动的飞快,几乎要冲破她的胸腔,溺毙窒息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来,“八皇子殿下……” 她的表情笑比哭还难看。 没等赔罪求情的话出口,八皇子已经面色阴沉地一拂袖子大步离去。 这桩婚事本就非他所愿,姬柔是个什么性子他也略有耳闻,只不过圣旨不可抗。 八皇子深吸一口气,原以为他将人迎娶回府,好吃好喝地养着就是,这位越国公主竟然口出狂言辱骂他的母妃! 甄汨珞唇瓣紧抿,轻轻扫了两人一眼,快步离去。 这对兄妹爱打打,爱杀杀,可别当着她的面,到时候惹得一手狗毛。 “太子皇兄……” 姬柔的脸上已经高高肿起,可见法依则这两巴掌下去力道之大,姬柔含糊不清地想求饶,却法依则厌恶地掰开手掌。 法依则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姬柔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个能换取利益的工具而已,一个工具不好用,那自然可以有下一个,姬柔不想老老实实当这个和亲公主,越国有的是人愿意。 法依则紧紧地咬着槽牙,现在决不能惹怒鲁国皇帝,谁若是想挡他的路,那就将谁千刀万剐! 她深呼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暴怒,八皇子是个不受宠的,只要皇帝施压,八皇子反抗不了,一切还能有个缓和。 甄汨珞回到清池宫,皇帝和八皇子均不在此处,想必是皇帝也听到了些动静,竟然叫去盘问了。 皇宫中本来就遍布皇帝的眼线,也不知姬柔是多大的胆子,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大放厥词。皇帝也没找她作证,那她就装作不知晓。 接下来,一直到宫宴结束也没有人再闹什么幺蛾子,大家都是多年的老油条,这点眼力见还是看得出来,皇帝临走的时候明显脸色不好看,谁也不敢再触霉头。 就连白侧妃也安安静静,虽然忍不住是不是瞪黎倩一眼,但有晟王妃和赵贤妃连连使眼色,最后只能不甘心地忍了下去。 拖着一身疲惫,终于在宫门下钥之前出宫,凌王府距离皇宫的路程比国公府近得多,甄汨珞便让人直接回王府,今夜她是真累得不行,小景曜早就躺在飞羽怀里水得昏天暗地。 宴上喝了几杯果子酒,脑子微醺,强撑着回到王府,阿澄小跑着就去了厨房。 小家伙无忧无虑躺回了他熟悉的床上,他似乎是能闻到娘亲身上隐隐散发出的酒味,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想翻个身,精致的小脸皱起,就好像发面包子似的。 “王妃,喝碗醒酒汤再睡吧,不然明早起来容易头疼。” 阿澄将醒酒汤熬得还算清淡,暖洋洋的喝下去,中和了些许腹中不适的感觉。 甄汨珞私底下很少喝酒,今日也是一众长辈敬酒,不喝也不行,区区三杯度数不算高的果子酒,就已经将她差点灌醉。 她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