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姬柔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八皇子妃,下个月就要大婚了,在折磨一个紧俏关头,她竟然和邺王厮混在一起? 大门敞开,冷风霎时钻进卧房,将房中甜腻的味道冲散,彻底将秦湛瑛脑海中那一丝丝混沌旖旎吹散开来。 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或厌恶,或鄙夷,或是幸灾乐祸…… 他只觉得头痛欲裂,转过身去看向床榻上瑟瑟发抖的少女,心中的弦彻底绷断。 姬柔,姬柔……竟然是她。 他双目猩红,骤然转过身去,对上襄王妃身后蓝衣女子的面庞,对方眼中嘲弄似的笑意让他瞬间如置寒潭,难以呼吸。 甄汨珞……又或者说是秦临渊,他和霜儿准备许久的一局就这么被轻易化解,甚至本应该在皇长孙抓周礼上闹出丑闻的人也变成了自己。 脑袋又是一阵针扎一般的疼痛,他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艰涩地看向襄王妃:“大皇嫂……本王这是中了药,请大皇嫂找太医过来……” 就连襄王妃都忍不住退后几步,邺王这幅模样实在不像是重要,反倒是像丑事被发现,恼羞成怒似的。 然而,对方若是和一个小丫鬟什么的乱来也就算了,晟王也不会为了个侍女驳了皇弟的面子,偏偏跟他搞在一起的,是即将成为八皇子妃的越国公主。 这远远不是普通一桩赐婚的问题,而是两国的外交问题。 甄汨珞站在襄王妃身侧,淡然地轻笑道:“邺王殿下别慌,已经命人去请太医了,还有此事,只怕要您亲自和皇上解释一下了。” 她早就让人准备好在晟王府前院候着,确保第一时间将邺王和越国公主的丑事禀报给晟王爷或者襄王,相信不下半个时辰,皇宫那边就该来人传令召见了。 她余光扫了一眼面色惨白,冷汗涔涔的甄羽霜,只见对方一手捂着肚子,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吓傻了吧。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甄羽霜不是巴不得此事闹大吗,那她就成全对方,求了襄王妃和晟王妃一同来,甄羽霜能堵上这么多人的嘴吗? 甄羽霜是个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 会咬人的狗不叫。 宴席上,甄纤纤的酒确实没有任何问题,足以令自己放松警惕,而恰巧是安排在她身后的侍女将酒撒在了两人身上,又是自己“陪”甄纤纤更衣,却提前回来,她们再想办法将秦临渊叫过来……是什么后果,看秦湛瑛这一副迷茫的摸样大概也能明白了。 甄羽霜再鼓动几个人来围观,大张旗鼓弄出来,到时候,只怕就连外人都会觉得是自己这个凌王妃一手将堂妹送上夫君的床榻。 毕竟姐妹共事一夫,巩固地位的事情并不少。 甄羽霜还真是作的一手好幺,专门恶心人。 她心头尽是冷意,看甄羽霜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而白影,早在她抵达翠勺园的时候,就前往甄纤纤所在的犀然院,甄纤纤很明显是不知道她的“好堂姐”一番煞费苦心的谋划,换了衣服后再白影一点点小泻药的影响下去方便,回来准备取脏衣服,却撞见了秦湛瑛与姬柔苟合的一幕。 犀然院在甄羽霜和秦湛瑛的安排下,早就是谁来谁中药倒霉,那两人一个是王爷,本应该在前院,却来了后院,另一个是越国公主,从头到尾就没露过面,偏偏能在后院搅合到一起,这下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不过,让甄汨珞没想到的是,这里面竟然有姬柔的手笔。 不,或者说是越国的手笔,姬柔只是一个和亲公主,这段时间的表现看来,在法依则等人面前根本就是说话毫无份量。 越国人和凌王府那点私仇都已经摆在明面上,这一回将姬柔这颗棋子废掉,也不知道法依则会不会气坏了? 毕竟越国现如今能给法依则的支持很小,哪怕只是一个和亲公主,像姬柔这么好掌控的也不多。 她如此想着,心中畅快不少,敢算计她夫君,让对方自食苦果都是便宜了。 “霜堂姐……!!!”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放在秦湛瑛和姬柔身上时,背后却传来甄纤纤一声惊恐的呼唤。 甄汨珞转过身去,只见甄羽霜面如金纸,身形哆嗦地靠在玉蓉身上,而她浅粉色的衣裙裙摆上竟然沾染着嫣红的血迹,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霜儿!” “快传太医!” 秦湛瑛和襄王妃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甄汨珞定了定神,朗声道:“先叫府医过来,太医出宫只怕还要有一会。” 她是医者,看甄羽霜这副摸样和出血量,这个孩子七成可能会保不住,剩下三成只能看大夫的医术和甄羽霜的造化了。 放在现如今的医疗条件,七八个月的早产儿生下来都难以存活,更何况才五个月,内脏发育都不完全。 襄王妃膝下也有个女儿,即便是晟王妃并未诞育过子嗣,看见甄羽霜这幅模样,也不信心中戚戚。 这么一闹,前院的男宾也被惊扰了过来,晟王让人封锁了消息,只有少数几个人被带了过来。 在听到犀然院这一出闹剧的时候,饶是几位王爷都忍不住面面相觑,看向一旁的秦湛瑛,目光复杂至极。 秦临渊下意识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襄王妃赶忙说道:“皇弟莫要着急,弟妹进去陪着她妹妹了,一会就能出来。” 秦临渊抿着唇瓣,轻轻应了一声。 房中的产婆都是临时找来的,如甄汨珞所说,太医还要出宫,只怕是要耽搁,现在只有晟王府的府医,甄羽霜的两个丫鬟和产婆们忙的团团转。 其中一个产婆犹豫半晌,才看向甄汨珞这个似乎能做主的女眷,小心翼翼地说道:“贵人,产妇这一胎才五个多月,只怕是……” 生下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