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过了,心意到了,自然是由活人吃掉。”
阿久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道理不假,那些不富裕的人家是有祭拜过后吃掉祭品的习惯,因为怕浪费,也因为没钱再买新的食物。
可夏稷霖是皇族宗室,最重讲解礼数与忌讳,敬天祭祖,哪一次不是铺张无数?他怎会有这样的习惯?
看着夏稷霖清澈的眼,阿久没再责问,只说:“这是别人的东西,煦北,我们还是不要碰了。”
“也对。”夏稷霖听话地将点心摆在墓前,“孙家人都死了,谁还会来看孙小妹呢?莫不是孙家还有其他亲戚?”
“没了,昨日张大人已经调查过。”
“那是张义云来过?”
“张大人今日大理寺当值,不会有空过来这里。”
“会不会是昨日放的?”
“你也说这点心新鲜,若是昨日放的怎会没有潮气?而且你看,他将点心藏到墓碑后面,定然是不想被我们看见。”
“不想被我们看见?墓地里这么多坟头,他怎知我们也要找孙小妹?”
阿久看向夏稷霖:“说不定,他认识我们呢?”
夏稷霖拊掌赞道:“阿久好聪明!照你这么说,来祭祀的应该是一个认识我们,又认识孙小妹,且不愿被我们发现的人!”
夏稷霖巴拉巴拉说着绕口令,阿久看他那张停不下地嘴竟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她压低声音对夏稷霖道:“说不定……他现在就躲在暗处看着我们呢。”
阿久本想逗逗他,夏稷霖却一脸认真:“阿久放心,若再有危险我会舍命护你!”
再?何来再?
玩笑的神情消失,夏稷霖湿漉漉的眼睛,仿佛浩渺烟波中的一叶孤舟,他的眼里只有她,看不出半点造作与虚假。
阿久有些不自在,干笑两声:“王爷……阿,煦北真爱说笑。”
“我没有说笑!”夏稷霖不依不饶。
“好,好,咱们还是先将纸钱烧了吧,稍后还要去大理寺呢。”
今日的张义云,满面愁容。他一见阿久二人,不等询问,就开口道:“日后二位不必来了,案子已结。”
“结了?何时结的?”夏稷霖睁大了眼睛。
“方才李大人亲自送来陈情状,说自己教子无方,愧对朝廷,他知谢衍无辜,决定撤下诉状,此事到此为止。”
昨日荣王府一游定然让李悌寝食难安,所以他来大理寺,阿久想到了。
她本以为李悌会将孙家一事说明,却没想到他为了遮掩家丑,居然连杀死儿子凶手都放过了。
“张大人,此案凶手尚未找到,当真要草草了结吗?”
张义云道:“其实,昨日本官在查验孙家遗物时,找到一套李府下人的衣服,还沾有斑斑血迹。”他看向阿久和夏稷霖,“二位可还记得荣王所说,有一李府小厮将李修业扶走?我猜想那小厮就是孙大哥假扮。”
而后就顺理成章了……
夏稷霖嘟囔着:“似乎有些道理。”
阿久瞥了夏稷霖一眼,道:“既然案子已经结了,劳烦王爷送我回府吧。”
“啊?可是……”
不等夏稷霖说完,阿久已经转身离去。
夏稷霖并不想送阿久回府,他在阿久身边左穿右行:“阿久,我看时日尚早,不如我们去散散步逛逛街。”
阿久停下脚步:“也好,煦北公子可愿随我去花市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