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摇头,想把那些肉色的不健康的画面都甩出去。
“哎,你拒绝得真干脆,我这身材至于这么拿不出手吗?”
“不要就是不要!”
我激动得跺脚。每跺一下就有一股热流汹涌而出。下面血流成河,脸上烫得着火。
“士道龙圣,我讨厌你。”我无比哀怨嗔道,又不得不去换一张新的卫生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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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餐桌,对餐厅和客厅简单做做清洁。
他确实有做家务的经验,不需要大人吩咐也会坚持打扫。我承认我感到惊讶,对他刮目相看。
“谁想睡在又脏又乱的狗窝里?”他无语地咕哝,把空调开高一度,去烧了壶开水。
噢,他还没脱下那件红白玫瑰小碎花围裙。甚至,我现在越看越顺眼,有种自己请了个男仆的错觉。
轻飘飘的愉悦,惊喜中泛起一丝甜蜜的感受。如果不是清楚士道在迁就我,因为我今天的特殊情况而不多计较,我真要得意忘形了。
“下午出门吗?”
最终,他脱下围裙,像灰姑娘失去魔法。我遗憾地叹,再回答他的问题。
“有部电影想看,然后去书店买点资料。”
“电影是大○鲨的新作吗?是我就陪你一起。”
“不然呢,你又不是知道我喜欢看恐怖片。”
“默契满分。”
士道和我看着对方,彼此露出略带邪恶的微笑。
国中写作文,老师要大家介绍一部自己喜欢的电影,然后我俩都被叫去办公室,要求重写。
我想不到还没有做挑染和美黑的士道,那个像白马王子似的士道龙圣会喜欢《发条橙》这样的禁片。
但那时对《死神来了》系列情有独钟的我,也没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指点点。
如果我再清醒些,坦然些,就可以更早解除对他的幻想。我想,能在国中时就大彻大悟,要是这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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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机游戏,双人模式。酸甜的柠檬苏打水,一杯加冰,一杯温热。
我和士道窝在沙发上久违地玩耍,配合也一如既往地下饭。互为冤种队友,剪辑整理后发视频网站也许走红。
我把这想法说给士道听,他觉得可行,他退役后会考虑转行做个主播。
“一定要等退役后?”
“不然呢,除非把某些键盘侠的头当球踢不用蹲局子。”
“好吧,要是这么做不犯法,我拿脚踢不动也会化身德州电锯杀人狂的。”
“真有趣啊。在学校文文静静的好学生,在家会拉上窗帘,把所有灯都关掉,非要通宵打完《寂静岭》。”
“你管我。你不也通宵看球赛吗,谁还没个兴趣爱好,又不是违法的那种。”
“我肯定不想多管闲事啦,但秃了长细纹了变丑了可别怨我。”
“我不怨你,前提是你别故意在我面前逼逼叨叨。”
……
就这样拌嘴,东拉西扯,玩久了就放下游戏机装模作样放松眼睛,太阳穴揉着揉着就感觉困,捞过抱枕趴上去。
等蓦然惊醒,一条毛毯把身体盖住。茶几上的饮料还是热的,新添没多久。
电视屏幕已经暗下,待机灯缓缓明灭。
我坐起来。士道塞着蓝牙耳机,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我把毯子披在身上,一下一下挪过去,歪头一探。
球赛。
能让他看得这么着迷的当然是球赛。
“是直播吗?”
我小声问,觉得球员服饰眼熟又说不清来自哪支俱乐部。
士道说是录播,挪出一个位置,我可以坐过去。他把一只耳机塞我左耳。我靠他很近,他的体温和身上洗衣液香气渗透过来,同时我听到解说员激情的声音,原来是欧冠半决赛。
受士道影响,足球规则我是知道的,世界名将和豪门俱乐部也有所了解,可以算做伪球迷。
就像刚才那粒进球在我看来很精彩,在士道眼里却另有玄机。他拖动进度条,反复看,慢镜头细细琢磨。
这一幕,真该让那些骂他狂妄自大的人看一看。虽然我也觉得士道在球场上的言行,有时候挺没品的。
但指责他瞧不起足球,把这件事当做消遣,玩闹似的敷衍,这完全不对。
士道还没停止琢磨,皱着眉毛想了一阵,又转眼看我,说:“我们三点半再出去,太阳没那么晒。”
“好呀,我不想这个夏天变太黑。”
“反正冬天自然就白回来了。还有,你看不下去可以去做点别的。”
他指的球赛。
但毕竟是半决赛,还是很有看头的。我说我想继续看,他想慢放也可以,要能给我做点讲解就更好了。
“三分钟热度。”
他笑着咕哝,但还是把屏幕移过来,离我更近。
我承认他是个好老师,好解说,只要他愿意放弃足球等于生命本能活动的理论。
“士道,我感觉我在看一部伦理片,R级的那种。”我诚实地吐槽。
士道耸耸肩,“任何体育竞技,撕开规则和广告的包装,本质都是要么被别人暴力,要么暴力别人的NC-17。冠军只有一个,也只和一个人或一支队伍结合。”
以往令人头发发麻的解释,现在听来,我内心波澜不起,越来越习以为常。不再多话,我继续坐他旁边,时不时喝一口柠檬苏打水。
与世隔绝般的空调房,太阳温暖炽热的午后。他看得专注,心血来潮会按暂停给我讲解。已经定型,清朗中夹杂着慵懒散淡的音色,士道语速不快时说话悦耳动听。我偶尔会闭上眼睛,想他刚刚讲解的进球,选手脚踝柔软,肌肉中又迅猛爆发出力量。又一边享受他的声音,仿佛又回到满城都是花雨的春天,身体舒展,一颗心在清风中轻轻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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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半,太阳不这么暴晒,我们才出门。
不去想作业,不去想明天周一,后天周二,现在是彻底放松时间,顺带庆祝和解。我们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