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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王】推开世界的门(5 / 8)

但愿。”我耸耸肩,又问,“你还调查到什么吗?”

玲王皱眉,缓缓露出难色,“……你的祖奶奶曾经是青木原树海的志愿者。”

山梨县南部,这片位于富士山北侧山麓的森林,青木原树海一直有着“自杀森林”的惊悚别称。常年雾气弥漫,异常幽静的森林,磁场异常总导致指南针失灵,定位不准,确实很像地狱与人间的交界所在。以至于工作人员进林搜寻尸体时,不得不用绳子缠住腰,一个接一个,最后一人再将绳子绑在树海外面的汽车上,防止有入无出。

而我早在懂事之前就在定居当地,觉得别人看来很恐惧的新闻和风景,不过是很普通的日常。

“和你补充一些我祖奶奶的事吧。”我起身去厨房烧开水,因为感觉还要聊很久一阵。

玲王也不急着走,他有备而来。今天我们确实要谈很多很多。

大雨滂沱的星期天下午,十四点十六分。喝着加蜂蜜的花草茶,我就着轻微风雨声,继续和玲王说。

“我祖奶奶的才能也和胆识相匹配,她年轻时出国留学,后来不止做翻译,也在报社上班,出国战做地记者又差点被流弹炸断胳膊。这没有让她收敛,反而更加自作主张,以至于公然逃婚,坚持嫁给一名小她五岁的年轻水手。因为看不上家里安排的婚约者,至少身体方面令她很不满意,觉得这会拖累下一代的体质。”

“……”

“她也不是有多爱那名水手,单纯是履行延续义务,同时以自己的审美和判断挑选一名……配偶。”

说到这里,我和玲王的表情都变得不自然,纷纷喝水缓解尴尬。

“咳,我说一下,这是她的原话。”我解释,“而且她还我补充说,我生活在和她不同的时代,结婚还是单身,我自己可以说了算,根本不用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我还有两个双胞胎弟弟。何况,当家长女是不一样,我们十分稀少,间隔好几代人才会出现一个。而且我们的体质,才能和使命,这一切决定我们要接受不同寻常的教育。”

“那你在山梨县生活期间,也随你祖奶奶去过青木原树海?”

“嗯,我和她定期去森林里更换飞机杯。有时暴风雨会把一些吹走,不知道哪里去了。”

“……什么东西?!”

“飞机杯啊,你没用过吗?……唔,似乎以你的身份不需要用这个,换真人会实在些。但这个东西,你总听说过吧?”

“我当然知道,但、但是——你怎么能……?”

玲王面红耳赤,拿手捂住半边脸,就像遭到了非礼似的。我再次觉得他这张脸生得非常好看,加上古典韵致十足的麻吕眉,他此刻害羞的模样让我想起那些半遮面的美人艺伎。

“你是觉得那时我还很年幼,不适宜接触成年人的玩具吧。但这是不必要的善意,玲王。你就慢慢适应吧,跳出你既定的认知,去接受我和常人不一样这一点。”我给他杯里续茶,“到树海自杀的男性会更多,所以有人提出用性解决自杀问题。毕竟‘性’中就有‘生’嘛。”

“歪理。”玲王闷闷地说,脸还是通红。

“总比把‘请想一想您的家人’这样的标语摆得到处都是要好吧,说不定很多人就是为了逃避家庭才想要自杀的呢。我祖奶奶也说性从不是一个坏的概念,现代人缺乏明朗大方的性文化。明明浮世绘已经享誉国际,祖辈早就说过,性本来就是丰富多彩的。”

“你祖奶奶……她竟然对你说这些,你那时才多大?她是十年前去世的,你和我一样读高一,也就是说……你那时最多不超过7岁。这也太夸张了!”

“嗯,我应该把你现在的表情拍下来。与其看到挂在树林里的飞机杯,那些人看到你这张脸之后被逗笑,然后放弃自杀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你——”玲王倒吸一口气,指着我大张开嘴,“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最最——奇怪的家伙!”

我很享受他接地气的,一惊一乍的反应,苦笑着说:“但你的推算是对的,祖奶奶在我不到7岁时去世,留下祖传秘闻手稿,还有将近二十本个人摘抄和日记,记录留学时代直到人生晚年。这些是小学课本的替代,独属于我的基础教育。她把我交给她的忘年交,让我寄宿在那家道场,这样又过了六年。”

“六年……”

“对,六年,两个六年。她用她的经验教训给我的人生开头,早早把名利道德,家庭自我,婚姻忠诚,生存财富这些问题抛给我,又让我亲自送她离开,看着她死去。就像树海里那些人一样,一切生命必然匆匆走向死亡,有的年轻,有的老迈,但最终都是要死的。当我真正坦然接受死的概念,我就毕业了。保留还要传下去的秘闻手稿,我遵循遗嘱,烧光那些摘抄和日记,终于回了奈良,办理入学,国中过后就升高中,一切顺其自然。你出不出现,又或者我要守护的是别人,我的生命终其一生都不会改变性质了。”

“先理解自己的特殊之处,对症下药,这样才能更好混迹在普通人之中。你的祖奶奶是这么打算的。”

“就结果来说,是这样。”

“为什么她不能……好,就算她有义务教会你如何理性看待自己的身份,可你也有拒绝的权利,没人能替你做主,阻止你,要求你不能做一个普通人!”

“……”

我无言以对。从头到尾没有和玲王有激烈冲突,但却像和他吵过一架似的疲惫。我和他对视,看到他用气愤,又带着点忧伤的眼神缠绕我。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忧伤地看着我,就像同情而绝不原谅,理解但绝不握手言和。

哦,不对。他不愿意理解,所以无论我再说多少内心话都不想宽恕。他对我的守护就是这样怀有怨悔。

“玲王,我暂时不能做一个普通人,因为我对你的评价还没有下落到不及格的程度。你不要把这当做负担,把这当做应得的奖励吧。我做不了普通人,那谁又能断言御影家的版图不会拓展到球场上,说你不是被选中的人,成不了足球选手呢?”

我去把落地窗拉开。巨大的风,雨水掩盖身后玲王的回应。可能他根本没有开口说过什么。

暴雨连续撼动整座城市长达半个白昼,繁华市区中心的酒店,站在高层露台的我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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