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的白扁豆……这要是在冷风中喝上一口,钱平安忍不住咽了口水。 只有一点比较疑惑,他也是云梦泽一带的老土著了,家里辈也和排教的打过交道,怎么想,还不记得排教的秘方还有好吃这个特点啊? 谈潇蹲着粥,目光则是扫着周围,关火,弹指轻扣了几锅。 淡淡的热气裹着香味儿升腾而起。 钱平安想要说话,谈潇把手指竖起来,比了个噤声。 钓龙和钓鱼,想来也差不多,不能惊到鱼儿了。 水面在不吹过的冷风中泛起淡淡的涟漪,因为晴日太阳照射产生温差,水面生起了淡淡的雾气。天地间除了远远的鸟鸣声似乎再无其他声音,但对谈潇来说不是,他感觉空气都像被拉紧了,和他的一样。 异变只在一瞬,原本静止的快艇猛然被拖动,疾速飙向云梦深处,一炉米粥颠起来,几乎荡了一半船! 谈潇隔着抹布摁住了小锅,捏决:“孔宣!” 三秒,竟不见任何异动。 “这,……”钱平安觉得谈潇也太奇怪了,连个咒都不念,光捏个诀,在疑惑什么啊,没效不是很正常吗? 钱平安把着船头反手抽出自己的师刀,“风吹法铃响叮当,有事弟来相请……招兵要招十五六,坛前有事入云……” 处师打猖靠的是招兵,坛上养的兵马阴灵,来收妖驱鬼,他平因为做的是兼职,每次刚开张,灵应总是慢一点,但今天兵马迟迟不到,是超出常理范围了。 钱平安也反应过来,大喊道:“不好啊,是被摩崖石刻影响!” 他住在云梦泽边,自然熟悉大德留石刻的影响,自己的阴灵是不敢接近石刻,甚至在听不到他在石刻附近召请的。 只是他和谈潇一样,都以为经离开石刻影响范围了,毕竟若非如此,现在推船的家伙又是怎么作祟的呢! 按理说,我都不能在石刻附近撒野啊。 尤其谈潇,从来开挂的都是自己,头一次发现对方开挂的。 鬼神莫近,但其他术法还是可以的,谈潇见和孔宣断联,也很快反应过来,手捏平安诀,“牌驾四海,道显十方,定!” 这是排教的定水法,要船不动,就风浪再大也不动,哪怕人不在船上,放碗水也能见效。 定完之,快艇然停了来,两人探头一看,方分有黑影若隐若现,跃跃欲试。 谈潇把手机指南针打开辨认了一方向,“快点开船,往东岸开,我们要开到浅水区!” 他一边说,钱平安也一边在开船了,两人都回过味来了,接近那边才会脱离石刻的影响。 钱平安把速度飙到最快,快艇比起昨日的小木船是快多了,但到底有一定距离,船之仍在试图掀船,和广阔的云梦泽比起来,渺小的快艇在旋流中艰难地破浪前行。 谈潇捏稳了平安诀,继续加强:“我要船定船便定,我要船船才!” 他一心持咒,忽听钱平安喊自己,“快看!” “什么?”谈潇往前挪了一点,刚靠近钱平安,他就一伸手箍住了谈潇的脖,将谈潇往扳。 谈潇精神高度集中,但钱平安一巨力,他只觉得脖差点断了,咳嗽一声平安诀也没空捏,抵住钱平安,看他眼睛中满是凶色,口中念道:“宰了,个油锅的!” “醒醒!”谈潇急道,一看钱平安就是不道什么候被魇住了,陷入幻觉。 谈潇对幻觉的魔抗向来很好,架不住同伴中招了,叫鸟鸟也不应,叫鬼鬼也不灵,双手和钱平安搏斗,人都被推到了船边,钱平安要把他往水的黑影中投。 那黑色的阴影也和着水慢慢拱了起来,要去接他—— 谈潇侧视几乎能闻到那浓浓的水腥味,以及来自方湖水一样冰冷的视线…… 他闭眼直接把舌尖咬破,以舌尖血凭空书符! 舌为心,心五行属火,辟邪之力最强,谈潇看到鲜血溅到近在咫尺的钱平安那圆瞪的眼珠上!他瞳孔缩张,力道猛然放松了来,撒开谈潇的同往力一坐,喘着气看来,一脸惊骇。 “哈啊……发生了什么?”钱平安迷茫了两秒,然赶紧扑过去继续开船,口中骂起来脏话,全都是播不了的那种。 倒不是钱平安素质格外差,只是他经发现了自己刚才中邪,于是说点污言秽语增加胆气,也可以镇邪。 谈潇自己爬起来,摸了脑,只觉得发尾经湿了,而背湿的也不是冷汗还是水。 他嗅了嗅手指,一股水腥味。 快艇驶入浅水区,把浑浊起来的水不断溅起。像奔腾的怒马,嘶吼着要寻觅一条生路。 水深约莫经只有几米,途径的鸟类在发动机轰轰的驱赶中鸣叫着飞远,无论是谈潇、钱平安,还是水之,都极为紧绷,彼此皆能感觉到这场追逐就快要结束了。 “不行……”谈潇念叨一声,钱平安还没听清楚,就看谈潇竟是回,一手仍捏平安诀定船,另一手捏大金刀决,直接往水里捅,竟是动出击了! 一瞬,谈潇赶紧自己的手似乎触碰到了什么的硬质、滑溜溜的东西,惊鸿一瞥还看到一些漂亮的花纹。这花纹腾地冒出水面,一声尖利的鸟鸣响起,竟是团化为一只大型鸟,尖嘴叼住谈潇的袖! 谈潇毫无预料,拽着袖退一步,衣袖高高扬起。 正是此,快艇一头扎进淤泥中,宣告搁浅,船一震,发动机无力地止住了怒吼。 谈潇一个激灵,大喊:“孔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