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鸡皮疙瘩。
孙阿婆二话不说,接过酒喝一口,低头全数喷在伤口两侧。
“啊!”突如其来的刺痛使乌长离痛呼,她无法控制地弓起身体想要捂住伤口,却又被理智狠狠拦住,手在半空中捏成一个拳头,剧烈颤抖。
孙阿婆叹了口气:“快刀斩乱麻,疼一下就过去了。”
乌长离眼眶发红,上下嘴皮打着颤,哑声道:“……没事。”
陈水水对这场面太熟悉,心里难受,兀自背过身去。
孙阿婆用干净的白布包扎好伤口,接着刚才的话问道:“手臂也有伤是吧?”
乌长离点了下头:“对。”
她缓慢地解开右臂上的布,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变成了黑漆漆的一团,中央的腐肉竟然还发出臭味。
这伤口触目惊心,孙阿婆都惊了,她赶忙招呼乌长离坐好,又对陈水水说:“水水,打盆干净水来,我洗洗刀子。”
陈水水立马跑出去。
孙阿婆把乌长离伤口两边的衣服割开些,仔细地察看了一番,喃喃自语道:“什么东西插这么深?”
乌长离像是待宰的羔羊,背着光接受即将到来的酷刑。
陈水水很快回来了,孙阿婆忙低身在盆里洗刀。
陈水水看见乌长离脖颈和侧脸都是汗水,她低头爬上|床,伸手揽住乌长离,道:“疼的话就抓我的手吧。”
乌长离虚靠在她肩膀上,低低地笑了一下:“没事。”
孙阿婆擦干刀,燎好火,立起刀尖对准腐肉,有点不忍心。
这伤口不像脚上那个伤口是细长的,刀只能缓慢地挑出腐肉,而在此过程中很难避免划到其他位置。
乌长离从余光里看到犹疑不定的孙阿婆,低声道:“婆婆,动手吧。”
孙阿婆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乌长离,下定决心道:“好。”
孙阿婆划破表面的血痂,刀尖在污血挑起一块肉,取出,如此重复。
乌长离上下牙齿相互撞击,额头的汗跟随刀的进出一次一次地渗出,左手紧握成拳,指尖几乎要戳破手心。
孙阿婆处理好伤口,喷上酒,用白布缠好,自己竟也出了一身汗:“终于弄好了。”
陈水水低头看见乌长离的睫毛动了动,问道:“你还好吗?”
她虽然一直伸手揽着乌长离,但乌长离自始至终都没有靠在她身上。
“……我没事。”乌长离的声音极轻,仿佛只吐出一口气,以表明她还活着。
她直起身体,唇色惨白,看向孙阿婆,淡淡地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们。”
孙阿婆也算松了一口气,道:“你一个小丫头,哪里弄这么多伤啊?”
乌长离垂下眼,没说话。
孙阿婆:“好吧,你安心休养,伤口的肉长起来了,就都好了!”
陈水水接过话:“对,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乌长离只能发出一个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