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也不傻,除了今天赌气的事,他多少也能觉出来,墨言哥打他跟他昨天甚至以前干的事都脱不了干系。
展瀚海整理了一下措辞,缓缓开口:“瀚海今天不该跟哥倔……”展瀚海偷瞄了一下墨言哥的脸色,显然冷了下来,他连忙接着道:“瀚海今天应该先问清楚原因的,而不是认自己的道理。”
说完这句话,墨言落在展瀚海身上审视的目光才减小了些许压迫感:“嗯,还有吗?”
展瀚海哪能说没有:“还有。还有就是,瀚海昨天不该带下属去闯医院,更不该不分场合就下跪求墨言哥救人,差一点就暴露哥的身份。”
“嗯,你知道就行。”墨言并不没有一味地包容展瀚海对自己造成的影响,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言行的确会给他人造成很大困扰,这将更有利于一个人规范自己的行为。
“对不起,哥。”展瀚海知道,他欠墨言哥一句道歉。他已经不是那个遇到困难就依赖哥哥帮忙解决的小孩了,可是尽管那个时候,他也知道哥哥帮助了自己要说一句“谢谢”,更何况现在为了给自己做的事处理尾巴还还得墨言哥的利益受损。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我不怨你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你叫我一声‘墨言哥’,我护你是应该的。还有吗?”可能是因为毕竟屈打了瀚海,墨言问话也多了几分耐心,要不然照以前,这样问一句说一句的反省不可能过关。
展瀚海听墨言哥说前半句,心里非常感动,可还有什么错他没察觉呢?对了,冲动!他赶忙回话:“还有就是,瀚海不该做事冲动,不过脑子。”
“确实,风风火火过了头,就是愣头青。”墨言丝毫不给展瀚海面子地数落道,看他被说得抬不起头,墨言却继续问:“还有吗?”
“确实,风风火火过了头,就是愣头青。”墨言丝毫不给展瀚海面子地数落道,看他被说得抬不起头,墨言却继续问:“还有吗?”
还有?展瀚海实在是想不起来了:“瀚海不知道了,还请墨言哥指示。”
墨言站起身来,明明是随意的步伐却带给人强烈的压迫感,几步走到展瀚海身侧。
此刻的墨言并未拿戒尺,却让展瀚海莫名觉得后臀上的伤口更痛了。他低着不常在别人面前垂着的头,然后被墨言哥钳住下巴被迫与他对视。
墨言看着展瀚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有你的傲气,但你不应该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来跟我赌气。”墨言的一席话说得无比郑重,让展瀚海身形一凛。
瀚海惶恐,本欲下跪。但突然想到墨言哥的“你不必再跪我”的命令,硬生生把要屈下去的膝弯直了起来。
“对不起哥,瀚海错了!”展瀚海跪又不能跪,只能认错表明自己的态度,而且在这一点上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
墨言松开了钳制瀚海下巴的手,悠悠开口:“你知道我最痛恨什么人吗?就是不拿自己生命当回事的人。”
展瀚海垂在两侧的手微微颤抖,心道不好。现下,不光伤口疼得钻心,展瀚海的精神也高度紧绷。
墨言似乎是料到了展瀚海的苦楚,又似乎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转过身来,我看看伤。”
看伤这种事在展瀚海身上向来是难为情的事。已经被罚了,又怎好意思把被打之后的伤口摊开在别人的目光之下。
“别了吧,哥。”展瀚海抬头看向墨言,想从他眼神中获取一丝饶恕。
墨言轻笑了一声,看来展瀚海会错了意,他此时并没有给他治伤上药的打算:“又犯倔?”
“瀚海不敢。”他是真的不敢,墨言哥总是有办法治他。
“放心,不褪你裤子。”墨言看展瀚海如临大敌的样子,补了一句话消除了他此时此刻的顾虑。
听完墨言的话,展瀚海才慢慢转过身去,背对着墨言。此刻,他身后的牛仔裤已经湿了大片,把浅蓝染成深蓝,薄薄一层布料也变得生硬。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伤口逐渐和裤子沾在一起,混着凝结的血渍,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墨言看着展瀚海的身后,却是说道:“照我刚才的力度,若再来四十八下,你非得伤筋动骨不可。”
听到墨言哥的这句话,瀚海也是一愣。这句话打破了他在受罚之前给自己做的茧,他本以为墨言哥怎么也不至于真的打伤自己,可他预料错了。
墨言虽看不到展瀚海现在的表情,但也知道他心里不好过:“瀚海,你有没有发现,在你决定选择用受罚和我对抗时,你就已经输了。你是个聪明的人,我问你,你见过交战双方是一个拿武器打,一个拿肉身挨的吗?”
展瀚海一点就明白过来:“没有。”
墨言冷笑一声:“屁股永远硬不过刑具,除非行刑的一方心软。你用受罚跟我抗争,赌赢了,自己命都能去大半条,有意义吗?”
展瀚海自愧不如。墨言哥是他的哥哥啊,是带着他成长的哥哥啊。
“你哑巴了?你心里面怎么想的。”墨言再开口的声音严肃了许多。
“对不起,今天是瀚海思虑不周,是瀚海犯浑了。”展瀚海被墨言的话说得抬不起头来,尤其是那句“屁股永远硬不过刑具”,简直让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墨言转了一圈,复走到展瀚海正面:“你的身体,伤也应该伤在敌对双方的枪林弹雨中;你的命,丢也应该丢给英勇与大义。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展瀚海听的红了脸:“我明白了哥,瀚海不懂事,让墨言哥操心了。”
墨言给展瀚海理了理皱的衣领,“当哥的不操心你们操心谁?我不让你跪我,一是为了慕辰和达盟的关系,二是因为,你是比较让我放心的弟弟,哥相信你能做好。”
展瀚海没想到墨言哥会跟自己说这些,原来这才是墨言哥不让自己下跪的原因。意识到这一点的瀚海对于先前的胡乱猜想愈发无地自容:“哥,瀚海承蒙墨言哥厚爱,谢谢哥!”
“嗯。不过,跪不跪只是一种形式,以后有需要墨言哥帮助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当然,以后若被我揪到你展瀚海的错处,罚你也一样别想逃。”
展瀚海点头:“瀚海知道。”
墨言拍了拍瀚海的肩膀,一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