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去布尔津,修理完再送回来。”
“不过我这两天比较忙,帮你找别人送去修吧。”
沈清洛忙说谢谢。许怿问她会不会打桥牌,邀请她加入。
陆策始终垂着眼睫,没有理她的打算,沈清洛移开目光,摇摇头说不太会。
“入门不难的,你代我的位置,正好和陆策一组,我在旁边教你。”
“不用担心,你老同学陆策是高手,但他今天心不在焉,牌都算不明白,害得我跟他一起输。”
沈清洛笑一笑,说你们玩得开心,她还要回去忙工作。
桌上四个人继续玩牌,许怿琢磨正事,考虑找谁帮忙运送修轮胎。
他开玩笑地撞了撞陆策,“你有空吗?”
陆策指腹摩过牌面,“有啊,救援公司收多少钱,我双倍。”
许怿再迟钝,也发现了陆策对沈清洛的态度淡漠。他倒也不意外,陆策就是大少爷脾气,眼高于顶难以亲近,对外人无差别冷淡。
这局计分结束,陆策的实力又回来了,他们组赢了。
许怿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陆策说累了,要回房间睡觉。
他勾了外套披在身上,不顾许怿骂骂咧咧的挽留,在唱片机换碟的空白间隙,径直走出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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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客房不通燃气,浴室装了沈清洛没用过的储水式电热水器。
一般来说,满箱水供单人洗澡没问题,但沈清洛洗澡十分细致且磨蹭。她怕冷,不冲水的时候,喷头也哗啦啦持续放热水,整间浴室水雾缭绕。
她慢悠悠地在皮肤上揉搓泡沫,头发抹了匀厚的护发素。等涂抹到位,站回淋浴喷头下冲刷泡沫——
“啊!”
冰冷刺骨的水流打在皮肤,寒意顺着经脉侵入四肢百骸,她冻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咚咚咚。
“沈清洛。”门外是陆策的声音。
沈清洛关掉淋浴花洒:“怎么了?”
水声戛止,陆策顿了顿:“刚才听到你的叫声。”
沈清洛皮肤头发沾着泡沫,狼狈得要命,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可找陆策帮忙也不合适。
她犹豫不决,门里门外双双陷入沉默。
半晌,陆策忽然道:“你开门。”
“我没事.....现在不太方便开门,你先回去吧。”
陆策一猜一个准:“没热水了?”
“......嗯。”
“开门。”
沈清洛找了条浴巾睡袍,忍着难受黏腻的触感,裹住身体。木门吱嘎,打开的瞬间,一股寒气同时扑向她裸露的小腿。
陆策定定立在门口,沈清洛有些窘迫地仰头看他,肩膀还在因为寒冷细密轻颤。
陆策闪身进来,背手关门,挡去门外寒风。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陆策微眯眼,看着别扭不安的沈清洛,“去我那儿洗吧。”
“不用,我等水加热。”
“至少要等半小时。”
“半小时?”沈清洛拧眉,“也还好......”
“你住我朋友开的民宿,受凉进医院说不过去。”陆策下巴稍抬起,“怎么,还是怕我对你做什么?”
“陆策,别这么说,我没这个意思。”沈清洛无意识地咬了下唇,“我去你那洗吧,打扰了。”
她转身拿上换洗衣物和干毛巾,抬眸看了陆策一眼,很快移开,错身去开房门,被陆策胳膊挡住。
“好好检查一遍,东西确定拿全了?”
沈清洛看着手里捧的一堆玩意儿,衣服、毛巾、干发帽,“拿全了。”
陆策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这是他今天最生动的一个表情,“行。”
吃过一次亏,第二次不敢洗得磨叽。
陆策卫浴间的日化用品全是自带的,沐浴露是沈清洛不常用的牌子,散发适合男士的香根草混合柠檬的清爽味道,不浓重,隐隐淡淡。
“吹风机在桌上。”
“我回去吹吧。”
陆策坐在小客厅沙发上玩手机,闻言抬起头,“随你。”
答应得爽快丝滑。
沈清洛湿着头发出门,陆策的心思不在手机页面,而是默默在心里数数。
......七、八、九、十。
数到十,门重新被敲响,去而复返的沈清洛,尴尬地叫他名字,“陆策。”
陆策开门,边问:“有东西落我这?”
要不是外面零下二十多度实在冷,沈清洛万万不会再打搅他。
“不是,我刚才忘带钥房间匙,被锁在门外了。”
陆策侧身,示意沈清洛进屋再说。
沈清洛立在镜前,举着吹风机,风口对着一头未染过的乌发。她边吹,边在桌上瓶瓶罐罐里找护发精油,没找到,只好作罢,吹半干就放下吹风机。
许怿收到陆策信息,拿来一串备用钥匙救驾。许怿平时大大咧咧,但在某些细节上格外细心有礼,比如不与穿着睡衣的女士见面。
隔着陆策房门,说,“沈小姐,隔壁门已经开了,早点休息。”
既然备用钥匙开了房门,自然不必继续叨扰,陆策推门进来同时,沈清洛站起身,“今晚谢谢你,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回房了。”
擦身而过时,单薄的丝绸睡衣布料碰到陆策手臂。
他猝不及防道——
“谁说没其他事。”
“沈清洛,我没教过你玩桥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