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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牌(1 / 2)

“陆策,谢谢。”

越野停到「鲸也」民宿专用停车场,沈清洛取出行李箱,合上后备厢门,转头对他道。

“看你手机落在座位上,顺便而已。”陆策把车钥匙递还给她。

「鲸也」民宿的大厅和客房不相连,隔一条狭窄的马路。

沈清洛先去大厅办理入住手续。

一进门,差点以为走错地方,大厅的装修风格,像是开在公路沿途的美式乡村酒吧。只划入口一方小角落当作办理手续的前台。

值班阿姨姓郑,本地人,见到沈清洛的长相,眼睛一亮,“好俊俏的姑娘呀!”

沈清洛笑笑,眉眼唇角微弯起,递上身份证件办理入住。她做任何动作,都是不急不缓的轻柔模样。

郑阿姨跟她说话时不自觉放低声音,递给她一张押金单让签名,沈清洛确认金额,低头签字。

那么柔的女孩,写的字却棱角方正,遒劲有力,与外表不太相符。

“这是你的房间钥匙,我们这边包一日三餐,早餐结束得比较早,八点半停止供应。”

沈清洛接过带号码牌的钥匙,房间号103,她拖着行李去马路对面的客房。

半路碰到老板许怿,他打量了眼她的大包小包,道:“沈小姐,我帮你行李拎过去吧。”

她想拒绝,许怿笑了笑,“千万别客气,我们这儿门牌号不清晰,两排小木屋长得一样,怕你找不到房间,就当带你认认路。”

沈清洛点点头,松开行李箱手柄,“那麻烦你了。”

民宿规模不大,木栏栅围起的院子起了两排小木屋,总共八间房。沈清洛的房间位于第一排中间户,许怿送她到门口。

“这边的生活条件,和城市的便利度比不了,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哦对了,或者找你老同学陆策,他就住你隔壁。”

“陆策?”沈清洛没控制住,声音稍大了些,按照木头房的隔音效果,屋里人肯定会听到。

果不其然,咔哒一声,隔壁门开了。

陆策换过一身衣服,他抬眸扫了眼许怿和沈清洛,在沈清洛脸上多停留了几秒,似乎在质问——“喊我干什么。”

许怿随口讲场面话:“陆策,正说到你呢,沈小姐住你旁边房间,有事多照顾着点呀。”

“没事,不用。”

沈清洛的性格,一贯害怕给人添麻烦,条件反射就这样回复了。

说完有些后悔,这句话仿佛迫不及待要和陆策撇清关系,她其实没这意思。

陆策淡淡“嗯”了一声。

也不知是回许怿还是回她,态度很是敷衍。

「鲸也」民宿在禾木属于中高档,价格逼近四位数,客房内部均是一室一厅的格局。

屋内暖气温度尚可,沈清洛脱下大衣,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

项目组其他成员订了三天后的机票,主编张怀霄发来信息,给她列了几条采风任务。

沈清洛按照需求,做好日程安排,又处理了几封工作邮件,敲完发送键,才发现外面雪停了。

晚餐供应到七点半,沈清洛已经错过饭点,懒得再去找其他餐厅。她抓起车钥匙去停车场,记得扶手箱里还有未拆封的饼干。

乌云散去,月亮挂在雪山头,地面镀了层松松软软的银光。

沈清洛一到停车场,就发现车辆明显倾斜。起初以为是车胎陷入雪地,试着启动车子,仪表盘上的胎压警报灯亮了。

她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附身来回探照,在车胎内侧发现一枚扎得很深的钉子。

看程度不像新扎的,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还要在禾木待一周,她预料,这必是一场意外重重的采风之旅。

-

民宿大厅,准确说是「鲸也」酒馆,夜晚比白天热闹许多,其他店家的住客也来小酌一杯。

屋内天花板悬着的麻绳黑色铁艺吊灯,镶在灯架的一圈灯泡,发散温暖慰藉的暖色光芒。沙发和窗帘用碎花布艺点缀,梨木斗柜上的黑胶唱片机,缓缓流泻爵士蓝调。

沈清洛走了进去。

刚才处理工作时,头发盘了个低髻。

她图省事,盘头发既不用头绳绑,也不需要抓夹固定,一根发簪搞定一切。

屋内的声音忽然静止一瞬,接着又稀稀落落重新响起。在场大多是年轻人,大家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带着下意识多看两眼美丽事物的好奇和善意,并无多余目的。

郑阿姨坐在吧台隔壁值班。

她早知女孩生得美,此刻摘掉围巾、盘起头发,完整露出白皙脖颈和脸部线条,竟比白天还要惊艳。

最独特的是她的气质,很柔和,有种种毫无攻击性的美,让人联想到一些温和美好的自然意向,譬如晨风和山雾,又譬如夜里淌着露水的花香与月光。

“沈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请问,”沈清洛走近郑阿姨,“禾木有汽修店吗?”

郑阿姨一愣,“啊,你车坏了?禾木村没有汽修店的。”

沈清洛讶异地睁大眼睛,“那你们汽车故障了怎么办?”

角落里,忽然扬起道熟悉的声音,“沈小姐,修汽车得去布尔津。”

沈清洛望去,三男一女坐在一起玩桥牌,许怿握着牌,抬起手臂朝她挥了挥,他是南家,对面北家坐的是陆策。

“布尔津离这边几十公里,有近一点的汽修店吗?我车子轮胎坏了。”

“据我所知没有,”许怿道,“ 后备箱底应该有备用轮胎的吧。”

沈清洛刚才看了,备胎有是有,但不是雪地胎,不适合在禾木使用。

“这样啊,我帮你问问。”

许怿调出通讯录,拨了禾木一位补胎师傅的电话。电话那头说了两句,许怿的眉头轻皱起——补胎师傅昨天去乌鲁木齐办事,两周后才回村。

“这边太偏远,不在车子保险救援范围,自己喊拖车挺麻烦的。”许怿思考片刻,“这样吧,把坏的车胎卸下来,找人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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