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母亲觉得他家中破陋,布置婚房实在显得寒碜,就让他们搬去开元街的宅院了……”
“什么!”知赫震惊,“你是说舅舅来京时落脚的那一处宅院?母亲将那里送给夏家住了?”
要不说知赫怎么就是如此不满意这夏举人呢。
娶了他们袁家最珍贵的女儿,还住他们袁家的房子,这等吃软饭的小白脸,气得他此时只想给他两拳,好叫他掂量掂量自己,今后要把自己当作袁家的半个赘婿才是。
况且那处宅院修缮得精美绝伦,又参照江南园林造景,令人悦目怡心,是个把酒会友,曲水流觞的好去处。
许是看出了知赫的顾虑,知宁忙解释:“哥哥想什么呢?这是母亲送给我的嫁妆,自然是我的了。”
知赫脸色这才有所好转,见天色还早,准备去开元街走上一遭,叮嘱知宁不许给那举人报信,他要亲自验证这举人品行。
目送知赫匆匆而去的愤懑背影,知宁不由地笑出声来。
依雯移步上前担忧道:“小姐还笑呢,大公子一副去势汹汹的样子,万一那夏举人吓破胆可怎么办?”
“谁被谁吓破胆还不一定呢。”知宁笃定地回答。
那举人面对父亲的盘问对答如流,还让父亲对其赞誉有加,对付哥哥这样的纸老虎,只怕是更加游刃有余了。
果不其然,知赫去了开元街后,登门还未先行自报身份,卫琛便对他恭谨有加,言行举止洒脱自然,没有一丝作伪之迹。
袁知赫反复试探了几番,卫琛皆能滴水不漏的从容应对,这让他有些气馁,但见卫琛服侍夏母尽心,也算得上是个孝子,索性直言劝诫让他今后善待知宁。
卫琛自是无有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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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舒雪飘,丰年瑞,宜成婚。
知宁还在睡梦中就被人从锦被之中捞了起来,摁坐在铜镜之前由着众人为她开脸梳妆。
看着依夏从镶玉宝匣中取出一顶华贵夺目的凤冠,在场众人都倒吸口凉气,这顶头冠缠金累丝细密至极,镶嵌着上百颗明珠翠玉,流苏款款而坠,随着知宁的一举一动摇曳生姿,更为这张娇嫩无比的脸增添了几分颜色,令人惊叹不已。
“妹妹今日真是美极了。”知娴笑着上前端详着知宁。
知宁脸色一红,愈发显得千娇百媚。
这凤冠是宝琢楼诸多师傅日夜赶工而制,如此富丽不俗的冠饰她也是头一回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主出嫁的凤冠规制,知宁觉得招摇,想要楼中师傅在这冠上减些宝石玉珠。
但这凤冠是夏举人亲自监制,听闻知宁此意后,托人带来一封手书解释此冠工艺繁复,若是再作改动,恐怕冠面缺损,难以修复,又列举大祁律例条文印证此冠并不逾制,让她放心戴上出嫁便是,知宁这才无话可说。
白氏亲手给知宁簪上最后一枝珠钗,望着通身华丽娇艳的知宁,白氏不由眼中泪光轻闪,拉着知宁的手又好生嘱咐了许多。
外头迎亲队伍已至,敲锣打鼓,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知娴上前搂过白氏:“母亲且宽心些,惹得宁儿哭花了妆,这一大早可不白忙活了么。”
“就是就是,今儿个是大喜日子,夫人合该高兴才是。”李妈妈和喜娘们也纷纷劝慰。
依雯一路小跑进了伴月阁中,脸儿红扑扑的,一片喜气:“姑爷正被大公子拦着作催妆诗呐,姑爷连作三首,给大公子都愣住了。”
屋子里一阵笑嚷,直夸这新姑爷有才,知娴捏着帕子柔柔地笑:“那哥哥可是放他进来了?”
依雯脸色下沉,摇摇头:“哪有这么简单,现在正轮到二姑爷考新姑爷呢。”
眼见依雯偷偷觑了自己一眼,知娴心中只道不好,急问:“二姑爷考新姑爷什么了?”
当着一屋子人的面,依雯有些不敢说,知宁便遣散众人,只留了袁府家眷在房中,依雯这才吞吞吐吐开口:“二姑爷也不知怎么了,净捡些斗鸡捶丸一应玩乐之法来问新姑爷,”
“刚刚我进来的时候,还有人起哄让姑爷说出上京四大伶人之首,新姑爷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