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紧不慢,马上就要到陈令月及笄的日子了。 紫苑心里压着事情,怎么侯爷还不送礼吗? 前几日,甄家大公子就送了一份厚礼过来。 还有,梁三公子亲手雕刻的玉笄,姑娘可是看了许久。 这天夜里,她没睡着,偷偷溜出去,找了崔合。 “崔统领,这几天侯爷很忙吗?” 崔合苦笑,侯爷很忙,忙着揍他们。 “四姑娘那里有什么事情?” 紫苑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过几天就是姑娘的及笄礼了。” 崔合一拍脑袋! 天啊! 他怎么把这事情忘了。 这几天被侯爷揍晕了,根本想不起来。 难道侯爷也忘了? “紫苑,多谢提醒。” 紫苑见话已经带到了,也不再久留。 崔合推开书房的门,屋里安静如水。 崔承东正自己下棋。 一个人。 崔合硬着头皮,把话说出口。 “爷,后天十月十九,四姑娘及笄。爷可要送点什么?” 崔承东捻着黑棋的手一顿。 许久,他才道:“我知道了。” 却没有下文了。 崔合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不敢再问。 他看着天上不太明亮的月亮,有些惆怅。这样的侯爷,真的不像他的主子。 崔承东手里的棋子,久久都没有落下。 “切。” 他嗤笑一声,随意把棋子丢下后,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任由脑中的思绪发散。 他想到了母亲,想到了陈四。 难道,女人们,都是喜欢表面一套,内里一套的吗? 京城上下,谁不称赞母亲贤惠,持家有道,大方得体。以前父亲在的时候,她就不会因为父亲留宿哪个姨娘房中,争风吃醋。 卫国公府的子嗣,个个都平安降生。 父亲去世后,母亲对府里的姨娘、庶子照顾有加。卫国公府的庶子,个个有出息。 这都是母亲教导有方的功劳。 他以前,以为母亲是因为愧疚,才格外爱护父亲的子嗣。 现在,他明白了。 其实,只是因为母亲不爱父亲,所以她并不介意。 那陈四呢? 在他面前,羞怯可人。 在梁三面前呢,是不是就楚楚可怜了? 他不愿意这样想她。 可是大昭寺里,她和梁三的对话。还有那日,在陶然居门口,他们两个依依惜别。 都无时无刻不在啃咬他的心,让他日夜难安。 她一再拒绝他,到底是在衡量什么? 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这样珍惜,这样耐心。 他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她迟疑的? 人品、家世、相貌、地位,他哪样不是拔尖的? 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她不喜欢他! 她不喜欢他! 她不喜欢他,所以才会明知道两个人,早有肌肤之亲,却迟迟不肯点头。 她不喜欢他! 他难得暴躁起来,一挥手,把面前的棋盘摔倒在地。 吓了外头的崔合一大跳。 他正要询问,便见侯爷大踏步出来了。 “爷,你这是去哪里?” “不许跟来!” 语气冰冷的一句话丢下来之后,崔承东已经不见踪影了。 他去了哪里? 他直奔宁国公府的宁馨院。 今夜,他不想再猜来猜去,他要找她问清楚。 他们之间,他要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 紫苑和紫荆,在有人来的时候,就已经警觉了。 她们严阵以待,却发现来人居然是永宁侯。 “去把陈四叫醒,我有话问她。” 他一脸严肃,仿佛是出了什么大事。 哪怕现在已经夜半时分,紫苑也不敢耽误。 她匆匆唤醒陈令月,替她打理衣裳后,就请永宁侯进入了卧房。 陈令月还有些睡眼朦胧。 这几日,娘每天都拉着她,折腾及笄礼的事情。 她累死了! 可是这么晚了,侯爷来找她,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 崔承东怒气沉沉,步伐坚定,如同暗藏怒火的雄狮,朝陈令月走过来。 陈令月此时精神恍惚着,知道他来,只是软软朝他笑问:“侯爷,这么晚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崔承东脚下一顿。 她勉强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他,笑容浅浅。 许是还没有睡醒的缘故,她看起,越发软和。 只这一眼,他这满满一腔怒火,竟然就不见了一大半了。 “嗯,很重要。” 陈令月听到,便伸手拍了拍脸,觉得还没有清醒过来,就说:“我让紫苑打点水来,我洗洗脸。” 不然,这迷糊的样子,怎么谈事情。 崔承东发现,她现在这样,更便于他问话。 “不必了。”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心悦于我吗?” 陈令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