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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悔恨(1 / 2)

江温自欺欺人不了,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过得好,不会阻止她奔赴更好的未来,包括她会选择别人。

任由他再拼尽全力,身体也有缺陷,光凭这点,怎么真的敢紧咬不放?

若她说:江温,我想嫁给一个正常人。

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能说什么呢?说好啊,我给你准备嫁妆,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还是乞求她的怜悯,说求求你不要走好吗?还是利用她的愧疚,说自己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你怎么能走?

相较之下,只有第一条,他能做到。

余下两条杀了他,也做不出来。

他的底线永远留在她提出的那一刻。

当她,再一次靠近他,没有任何悬念,他没骨气的从了。

没有人知道21岁的江温这份爱得有多隐忍,有多克制,有多周全,有多……难熬。

江温缓缓抽回手,随意搭在腿部垂放,往后一靠,淡淡瞥了眼半截腿,时不时极致抽痛,无时不在提醒自己要加快速度。

程琂敏锐察觉到他的一丝退却,心里咯噔一下,便更不舍得真的跟他置气,看到来人,主动下车帮忙把行李放到后备箱。

程琂的手刚搭在车把上,通过车窗反光察觉到站在身后的梁成欲言又止,善解人意问了句:“是有话想跟我说吗?”

“也算不上什么话,我就是想说,他很努力,你…他肯定能有作为的,你可以…算了,没事了。”梁成思绪很乱,索性放弃不说了:“顺其自然吧。”

梁成看着那堆日夜堆砌的垫脚石五味杂陈,上面一笔一画,都充斥着他的心血,想到他不顾一切的扑在上面,只为有个拿得出手的未来,就忍不住想让她多疼疼他。

“上车吧。”梁成那些话说不出口,他不能道德绑架说江温是为了谁才那么拼命,即便真的有,那也是因素之一,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他居然开始理解江温了。

想想,不管怎么样都是命而已。

程琂没有追问,只笑了笑:“谢谢你们。”

石山从不是八卦的人,送他们回去这一路,沉默异常,车里响起深夜电台的情感故事,主持人温柔磁性的嗓音,抚平了一丝尴尬,他作为旁观者,居然看不清这两人到底什么情况,真是烦躁。

石山驶入韬景小区,在程琂的指引下将车停到B座,他打开车后箱,帮着程琂把江温的行李搬到三楼,所幸,有电梯,否则这堆资料真的够呛。

他没有久呆,给足他们面子,承了程琂的意喝了杯茶水,便提出先回去了。

“不用送了,你们,也好好谈谈吧。”石山走进电梯,丢了句话。

程琂笑着点头:“好,谢谢你,今天麻烦你们了,回去注意安全。”

石山摆摆手,关了电梯门。

不到一秒,那抹得体的笑意消失殆尽。

程琂背靠着门外的墙愣了神,直到楼道的感应灯暗了,将她小小的身躯隐入夜色,仿佛天生就活在黑暗里,而门缝底下透出淡淡的光线,衬得她更加孤寂。

这段时间,活在炼狱里,逼着自己做了许多不愿的事情,一点点变成真正的成年人,随着公司的迅速的发展,带着团队里的人,拖着行李箱横穿在陌生的城市,一遍遍用工作麻痹神经,刻意遗忘丝丝钻心入肺的感受,像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

那日,刚陪客户喝了些酒,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程奶奶的电话。

程奶奶:“你妈回来了,那些事情她都知道了。”

许是酒精作祟,许是耳边的那句话震耳欲聋。

程琂捏紧手机,张了张嘴,却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程奶奶在电话那头催促:“她今晚的车,刚刚走了,我问她拿了个号码,也把你的号码写给她了,你赶紧记一下,我可给你保管不了,这纸啊,放我这,说不定过两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

程琂慌忙翻自己的包,干脆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找到纸笔:“我,我,现在记。”

程奶奶慢慢给她报了个号码。

程琂盯着纸上的号码,嗓子发苦,仍叮嘱:“程奶奶,你在家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

“好了好了,你别总是罗里吧嗦的,每回电话都那几句,谁爱听谁听,你要真有这心,就...算了,就这样,我睡觉了,话费贵得很。”程奶奶凶巴巴打断,直接挂了电话,眼尾皱纹随着神情变化爬向四周,仿佛鱼尾悄悄开了扇。

深夜的巷子口蹲了个人,左手握紧手机,右手颤抖捏着纸张,零零碎碎的东西散了一地,不知过了多久,她一件件捡起来塞进包里,失魂落魄走进去。

妈妈会不会很失望呢?

会不会听信了那些人口中不堪的话呢?

她离开不到一年,她最乖的女儿,成了别人口中勾三搭四的烂货。

她最乖的女儿可是狠了心,亲手将父亲送进监狱。

那些不明所以的情绪能将一个人的心智淹灭,煎熬的看着那串号码度过一日又一日,终于接到了那通电话,那刻,心脏几乎承受不住,在彭清苑开口的第一句话,她趴在工位上,抖着手拧开药瓶,忙塞了一颗到嘴里,生生咽下去。

彭清苑:“小琂,妈妈找到回家的路了。”

程琂捂着心脏拼命点头,对面的人根本看不见,留给妈妈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真好啊,妈妈找到回家的路了。

彭清苑的声音逐渐哽咽:“小琂,你在哪里...妈妈去接你,妈妈买车票去接你,跟妈妈回家,回妈妈的家。”

多少人出生学会的第一句话,是叫妈妈。

多少母亲为了孩子付出一切,祈求上天让自己的孩子健康顺遂,看不得身上那块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受一点苦,可那块肉像块有毒的物,吸干了妈妈的一生。

妈妈在孩子的心中是最最特殊的存在,会本能的寻觅妈妈,会本能的唤妈妈,妈妈在她心里不是一个形容词或是称呼,而是生养她的人,给了她生命的人。

正是程辉,亦或是小镇上有着许许多多不配为人父母的人,令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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