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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顾大人院中回去后,王爷饮茶时瞥见衣袖,才想起手臂上的伤。
宁弃撩起衣袖查看,包扎完好的白纱依旧整洁,那一个小小的蝴蝶结也没有散开。
该换药了。
他沉静片刻,抬手打算自己来。
“皇叔。”
祁聿正好过来,宁弃停下动作,放下衣袖。
祁聿见状问,“皇叔的伤如何了?是要换药吗,我来。”
“无妨。”宁弃整理好袖子,“先说说你过来,是有何事?”
祁聿沉默片刻,拿出一封信。
“皇叔。”
宁弃抬眸,“这是——”
“起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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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案子结尾,第二天便将要启程前往金陵。
顾衔章在书房简单整理,随手烧掉几封信件。
元青敲了敲门,“大人,银烛过来了。”
顾衔章应声,“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银烛跑过来。
她喘着气有些着急,“驸马爷,公主好像发烧了。”
顾衔章抬眸,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银烛说,“今日公主和祁二公子泛舟回来就有些不舒服,这会儿就发热了。可能是着凉了。”
银烛说话的间隙,驸马已经走出书房,她连忙跟上。
房间里,宁久微裹着被子靠在床上。
趁轻罗不注意,再把倒着热茶的杯子往额头上贴了贴。
她今日特意约了祁衡去泛舟。
傍晚太阳落山后天凉许多,她又故意穿的少,祁衡想给她披上外袍她也不要。
春寒料峭,正是最容易着凉的时候。
她这会儿不舒服,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装的。
放下茶杯后,宁久微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揉了揉眼睛,眼中蕴出几抹雾气,柔弱地咳嗽起来。
顾衔章进门大步走过来,“公主。”
他拧眉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和额头。
“顾衔章……”
宁久微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眼尾和脸颊都泛着淡淡的红,声音也低了很多,“我好难受。本公主生病了。”
她坐起来往他身边靠,顾衔章将她抱过去放在腿上。
“喝药了吗?”
“药还没好。”
宁久微作出沙哑的声音。
装的太像,她自己都觉着喉咙真有些不舒服了。
顾衔章抚着她的脸,脸颊贴了贴她发烫的额头。
“你今天去泛舟了?”
“嗯。”
“和祁衡?”
“嗯。”
他垂眸看着她,“春寒正浓,这时节泛的哪门子舟,还是偏偏今日特别想和祁二公子一起泛舟?”
宁久微耷拉着眉眼,“这时节不就是泛舟的好时候吗……”
“所以这就是你和你的祁衡哥哥一起出去泛舟的下场?他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
本来就是因为祁衡耳根软什么都依着她宁久微才找他的。
“我……咳咳咳……”宁久微靠在他怀里,蹙着眉浅浅咳嗽,“本公主都这样了你还敢凶我……”
她眼角凝出泪花,十分可怜。
顾衔章没说话,用被子将她裹紧一些。
随后轻罗推门进来,“驸马爷,药熬好了。”
“给我罢。”
顾衔章接过,轻罗重新退下,带上房门。
他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拿着勺子喂她喝药。
宁久微喝了一口就皱起脸。
“苦,太苦了。不喝了。”
怎么治风寒的药也这么苦。
“喝完吃蜜饯果子。”
“不喝。”
宁久微别过脸埋进他胸膛里。
顾衔章放下勺子,问她,“公主小时候不喝药,王爷是怎么哄你的?”
宁久微探出脸想了想,“父王也拿蜜饯果子哄我。”
“还有呢。”
“父王会一直哄我,亲亲我的额头说我乖。”
公主说完,顾大人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 “乖。”
宁久微抿抿唇,勉为其难地继续喝了两口。
她一边喝,一边随口提及,“顾衔章,我们明日是不是就要启程去金陵了?可是我很难受。要是我明天还发烧怎么办。”
“不急。等公主殿下好了以后再走。”
宁久微弯弯唇,“哦。”
喂药的动作慢了一瞬,宁久微抬眸觑了一眼,撞上顾大人注视她的眼神,才察觉自己情绪外露的太明显了。
差点忘了,他可是老狐狸。
宁久微顿时蹙眉,“咳……顾衔章,太苦了,我不想喝了。”
“最后几口。”
“不要……”
她头晕似的靠在他胸口摇头,顾衔章捏住她的下巴,吻住她,撬开齿关,唇舌不疾不徐地慢慢分走了她口中的苦涩药味。
这下是真的头晕了。
“好一点吗?”
宁久微脸颊更红,眼神朦胧地望着他,带鼻音地嗯了声。
把最后的几口药喂完,他再亲了她一会儿,然后喂了个蜜饯。
顾衔章放她躺下,弯腰给她盖好被子。
喝了药有点困,宁久微拽住他的袖子。
“还要蜜饯?”
宁久微摇头,小声道,“驸马比蜜饯甜。”
顾衔章喉结微动,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你陪我一起睡。”
“还有点事情,公主先睡。”他说完顿了顿,补充一句, “乖。”
“什么事比本公主重要。”她无理取闹地问。
“找祁二公子算账。”顾衔章温声道,“或者,先和公主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