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段时间一直做噩梦,我跑到山上的寺庙里给她求了个平安驱邪的福,我其实从来不信这些,但是给她的时候我却在想哪怕起一点用也是好的。”
“至于那些新闻,其实新闻头条更新换代的那么快,就算她不找老师,也会有更爆炸的消息来覆盖,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老师也猜出第一个传出照片的人是我……”
……
赵琼审视的目光映在水面上:“照片是你传出去的。”
他盯着池子里那几条胖头锦鲤,没有否认。
赵琼往池子里撒了一小把鱼食,叹了口气:“你能分清依赖和喜欢吗?”
他蹲下伸手入水,抓住一只胖头鱼看它挣扎,轻声道:“她开心我就开心,她难过我也会难过,她说她做噩梦的时候我会担心,但是在她身边我会觉得放松和安心。”
“我想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我想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我想她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我不敢想象没有她的生活,也不敢去想她身边会出现另一个男生逐渐代替我。”
这让他感到嫉妒与恐慌。
他仰起头看着赵琼:“你不是说我的选择总是在受她的影响吗?那是因为我知道我离不开她,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所以在我对未来的规划里,她永远都是第一位。”
“她和画画是我永远都不会放弃的事情。”
他松开手,胖头鱼瞬间沉入水底,他起身甩了甩水,在赵琼不可思议的视线中一字一句固执道:“我不需要去分辨对她的感情是依赖还是喜欢,因为对我而言,依赖和喜欢是分不开的。”
“依赖一辈子就是喜欢,喜欢一辈子就是爱。”
反正他和她会有一辈子的时间。
赵琼似是被她的话惊到,一张的脸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有些混乱道:“但她是养你长大的人,从某些方面来——”
他接过赵琼的话:“不管是道德还是法律,都没有说我不能喜欢她。”
法律没有规定他们是收养关系。
他们也没有血缘关系。
而且她未嫁,他未娶。
无论道德还是法律,他的喜欢都没错。
赵琼觉得他这种想法不对,可拽着他把这话捋了好几遍,又找不出哪里不对。
他不想和赵琼纠结,挥了挥手,推开客厅的门。
星星藏进云海。
他抱着花,拎着几个购物袋慢慢悠悠溜达在去她家的小路上。
她从快递驿站出来,隔着一条马路,她举着快递对他挥了挥手。
昏黄路灯下,两个人并肩往家走。
他把怀里的花给她:“天桥那边一个爷爷在卖,两块钱一束,你不是说家里又买了好多空花瓶。”
“还有你昨天说想吃糯米鸡,没买到,我来的路上看到他还在卖。”
她抱怨:“他家太难买,人太多了。”
“所以啊,还剩最后一只,我买到了。”
她有些惊喜:“你排了多久的队?”
“没多久。”他又说道:“我还看到有卖乌饭麻糍的,感觉很好吃,买了我们回去长长,好吃的话下次还可以买。”
“好。”
“我还买了草莓。”
她眼睛亮了亮。
“只有一盒。”
她眼里的光‘啪——’灭了。
“你水果太上瘾了,买多少吃多少根本放不住,要控量,不然对健康很不好。”他碰了碰她手里的快递:“买的什么?”
她拖着语调,懒洋洋道:“相机,我准备去学摄影。”
到家后,她往沙发上一歪就开始拆。
他把东西放进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她垂头拿着相机捣鼓了半天,最后对准他:“看这里!”
他看过去,她按下了快门。
“咔嚓——”
她低头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有些羡慕道:“难怪媒体都说你漂亮,真的很上镜啊。”
他有些好笑,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相机,翻过来对准她。
可她几乎是同时伸手挡住镜头:“别拍。”
他按上快门的手一顿:“怎么了?”
她一本正经义拿回相机道:“我要当生活的记录者。”
“生活的记录者?”
“对啊?”她又把镜头对准他,笑盈盈道:“记录你的生活。”
“我的生活很枯燥。”
“不会啊。”
“这个给你。”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荷包递给她。
她一手摆弄着相机,一手接过来:“这是什么?”
“你不是说你最近总做噩梦吗?寺庙的师傅说把这个挂在床头能辟邪,睡眠会好很多,”
“还有刚刚给你的花,网上说放在床头可以促进睡眠。”
“我还买了奇楠沉香茶,老师说这个能安神,我一起放在厨房里了,你要记得喝。”
她依旧举着相机,却用拿着荷包的那只手摸了摸他额头:“你突然变得这么啰里啰唆怎么感觉被鬼上身了一样。”
他拍开她的手:“真是好心没好报。”
“哪有,超级感动。”
“刚还说我是鬼上身。”
“主要是你不是一向都不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