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
来的几乎都是男生,女生除了程曼歌、逢春和夏莞楚只有四个,都是在一班的时候和程曼歌玩的比较近的。
“啊呀湛哥这是抱得美人归啊!你瞧瞧,满脸春风!”来人调侃,是谢湛野初中时就认识的朋友。
“快进去坐!”谢湛野笑着捶了那男生一拳。
几乎没人空手来,都带了小礼物。
谢湛野很多朋友之前没见过程曼歌,乍一见她面容冷清,以为她不好接近,忍不住开玩笑:“原来湛哥喜欢冰美人儿啊。怪不得。”
程曼歌坐在那儿,明白自己的外貌又把这群人骗了。
这也很难怪她,和陌生人第一次见面,她习惯性当个“冰山美人”,即使笑的时候也很浅淡。
招呼人落座之后,谢湛野这才坐到程曼歌身边:“错了。”
“哪错了?”有人问。
“你们和我一样,也被她骗了,实际上,她一点儿也不冰,有时候甚至能把我烤化了。”谢湛野让服务生把菜单拿过来,递给程曼歌,“菜呢,就先让格格点了,你们等会儿再点。”
程曼歌听到他的称呼,脸“噌”的红了。
格格……他之前从来没这么叫过她。
接菜单的手慢了半拍。
“见这么多人,不好意思了?”谢湛野把菜单往她面前递了递。
“啊?没——我吃什么都行,你让大家点吧。”程曼歌开口,连耳朵都红了。
谢湛野明白过来她是因为“格格”这个称呼害羞了,也不勉强,随手勾了几个程曼歌爱吃的菜,把菜单传给身边人。
大部分人都已经高考完了,只有两个男生是在上高二,还没成年,不能喝酒。
谢湛野点了啤酒,又给七个女生和两个高二的男生单独点了果汁。
“祝湛哥和曼姐长长久久!甜甜蜜蜜!”席间有人举杯。
“祝我们的友谊也长存。”谢湛野坐在位子上,心生欢愉。
他的这十八年过得不算太好,但有幸遇见这样一群人,也没有太糟糕。
“嫂子说一个呗。”有个染了金毛的男生斗着胆子叫程曼歌嫂子。
程曼歌已经习惯了这群大男孩儿,不如刚开始那般容易脸红。
见程曼歌和谢湛野没阻止,其他人跟着起哄:“祝贺一个!”
程曼歌想了想,站起来,举杯:“祝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cheers!”
大家碰杯,笑的热烈又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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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渡坐在谢湛野旁边,谢湛野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脸红的不像话,忍不住拿走他手里的酒杯:“疯了?喝这么多。”
因着喝了酒,池渡眼睛明亮亮的,他笑了笑:“我今天特别高兴。”
“哪儿高兴?”谢湛野给他倒了杯温水。
“就是高兴。”池渡笑的比夏日的骄阳还耀眼,“湛哥,你让我相信一个词,就是——苦尽甘来。”
谢湛野喝了口啤酒,没说话。
胸膛里是清楚的心跳声,耳旁是喧嚷的笑闹声。
苦尽甘来,多好的一个词。
一顿饭吵吵嚷嚷吃到十点多,夏莞楚提议去KTV,得到了一致同意。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附近的KTV,池渡摇摇晃晃走在最后面,他拽住谢湛野,声音紧张兮兮的:“湛哥——我要干一件大事,你说我能成功吗?”
谢湛野知道池渡想干嘛,点点头:“去吧,总好过你一直憋在心里。”
程曼歌走在谢湛野身边,发梢顺着风拂过谢湛野的肩头。
谢湛野觉着肩膀痒,心更痒。
他把玩着程曼歌的手指,声音里透着满足:“值了。”
程曼歌没听明白:“什么值了?”
“如果我受的那些磨难是为了遇见你,那值了。”谢湛野不见平日散漫,语气珍重的像是碰见了昂贵的珠宝。
程曼歌把头偎在他肩膀上:“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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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渡心里藏了事儿,平日里最喜欢霸占着麦克风的他也不再抢着点歌,安安静静坐在昏暗的包厢里。
逢春给他递了杯果汁:“今晚喝那么多酒,疯了?”
池渡看着她,过了两秒,突然开口:“逢春,我好喜欢你啊。”
逢春手一抖,果汁撒了一些在裙子上。
她眼底晦暗不明:“你喜欢我什么啊。”
池渡靠在软皮沙发上,声音不大,却一字不落的进了逢春耳朵:“就是喜欢。我喜欢你已经……三年了。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不过你可能没有印象。我第一次见你是高一军训的时候。那时候我在九班,你在六班,我去给你们班送水。你就一个人坐在那儿,看起来疏离又淡漠。我却想,你看起来真特别。
“你不知道吧,其实文理分班的时候我托人打听了你学什么,又让我爸找关系,把我和你分到一个班里。我现在觉得,我这个决定特别对。因为我还认识了湛哥,后来又认识了程曼歌,这一年我过得特别快乐。
“后来我们慢慢熟悉,我发现你很内向,总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我想帮你,却只能限于好朋友。但是越接触,我就越喜欢你。
“逢春,我不想再藏在心里了,我也要像湛哥一样,勇敢说出来。哪怕你拒绝我也没关系,反正我可以等,如果你不喜欢我也不想看见我了呢,我就去B市。
“我觉得曼歌说得对,孤注一掷的勇敢总好过烙在经年里的遗憾。
“所以……你喜欢我吗?”
池渡向前倾身,几乎和逢春鼻尖对鼻尖。
逢春往后仰了仰身子,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池渡,你喝太多了。”
池渡又往前靠:“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喜欢我对不对?要不然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我呢?”
逢春后背紧紧靠在少发后背上,已经退无可退,好在包厢灯光不甚明亮,他们又在角落,没人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动静。
逢春压下心底的悸动,保持最后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