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才高一,但对于华夏学子来说,高一的学业压力非一般的繁重。
比起初三,高一知识的难度可以说是陡然加大了。伶玉扬常常唉声叹气:
她妈妈是医生,从小成绩好的可怕;爸爸是学统计出身的,学生时代也算个风云人物。
偏偏两个人没把智商遗传给女儿,伶玉扬只觉得自己每天学的飘飘欲仙,头顶一凉。
她最拿的出手的就是语文,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她爸妈的语文都不怎么样。
如果不是伶玉扬的长相跟她爸妈都挺神似,她简直要怀疑是她爸妈抱错了孩子!
其实玉扬并不笨,她在初中的时候,成绩虽然不算顶尖,但也是相当不错的,否则也考不上一中了。
上了高中以后,一中除去一小部分走关系进来的学生——俗称“条子生”,例如裴子夜这样的,绝大部分都是掐尖来的好学生。
玉扬的排名也是一落千丈,在班里勉强算个中等。
周五下午放学后,玉扬的爸爸载着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到学校来接她一起过周末。伶玉扬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坐进车里倒头就睡。
伶爸爸带着两个孩子去吃玉扬最喜欢的餐厅,玉扬心不在焉地点完菜之后,又昏昏欲睡。
“怎么回事,你平时休息不好吗?”伶爸爸担心道。
“还行吧。”
沉默了一会,玉扬又道:
“我想报个一对一,补补习。”
爸爸有些不解:
“你们现在还没分文理,你打算补哪科?”
玉扬耸耸肩:
“我知道还没分,所以那些小科我就先不管了。我想补补英语。”
她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
语文是她的强项,并且语文这一科也实在不是补习能提高的;数学她有裴灵这条大腿,先抱着,不行再说,不急于一时;英语同样占比很重,虽然她英语不差,但也没什么优势,不如先重点关注一下。
爸爸没有多问,点了点头:
“学习上的事情你自己决定,我没意见。不过,你平时也没空上课,周末时间又短,你打算什么时候补课呢?才高一,没必要逼自己逼的太紧。”
玉扬早就想好了此事,简单回答道:
“我们是周日晚上就返校,上自习,我发现自己周日的自习课效率很低,学不进去,与其在教室里浪费时间,不如去上课,还有老师能监督。”
见女儿已经想好了,伶爸爸就不再多说,转开了话题。
伶玉扬走进学校附近的一家补习班,打算先试听一节。
这家补习班全市连锁,挺有名的,离学校又近,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刚进大厅,玉扬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个身影就蹭蹭朝着玉扬跑来:
“伶玉扬!好巧啊!你也来上课?”
面前的女孩个子娇小,婴儿肥的脸上戴着一副红框眼镜,穿着简单朴素。
她是伶玉扬的前桌,叫李容若。玉扬对她的印象很好,是个很努力的女孩。
李容若的旁边站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长的很是亲切,带着温和的笑。看样貌,和李容若有五分相似,应当是她的妈妈。
李容若热情地介绍道:
“妈妈,这是我同学。”
两个人礼貌地打了招呼。
“我不是来上课的,我是想补一下英语,来试听一节看看情况。”伶玉扬回答。
“你也想补英语呀,你是要上大课还是小课?”李容若看上去很惊喜。
“一对一。”
“巧了,”李容若开心地凑了过来,“我正好就是在这上英语一对一,我感觉我这个老师就是这最好的英语老师,要不咱俩拼一下,上一对二怎么样?”
伶玉扬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她和李容若的成绩差不多,而且李容若学习态度很好,两个人还能互相提问什么的。
“好啊,”玉扬很痛快,“那我还是先跟着试听一节,然后再决定吧!”
试听很顺利,果然如李容若所说,这个英语老师水平很高,玉扬没有扭捏,直接就签了合同交了钱。
充实的学习生活总是过的很快的,转眼就到了十月底,一中也迎来了一年一度的秋季运动会。
一中校风开放,有不少课外社团,高三的学生自然无福参与,但高一高二有不少学生都加入了各种社团,运动会正是每年社团招新的日子。
各种社团会在操场外的小路上摆起小摊和易拉宝,为自家宣传。
大美女陈敏敏的人缘当然不是一般的好,早在社团招新前就已经有了着落,加入了街舞社,此时正跟着社员们一起在广场上跳舞,吸引高一的学生。
伶玉扬四肢不协调,敏敏没能说服她一起加入街舞社,只好作罢。
玉扬穿着一身显眼的薄荷绿运动裙,戴了顶遮阳帽,头发随意地散在身后——只有今天,女孩子们可以“合法”披头散发。
她和李容若挽着胳膊在各类社团的摊位前闲逛,其实玉扬没有真的打算加入某个社团,只是凑热闹。
两个人在烹饪社领了免费的小吃,又在手工社顺走免费的气球,玩的不亦乐乎。
走过这些热闹的摊位,后面就是一些比较冷清的社团了:
有地理社,书法社,甚至还有数学建模社。
伶玉扬扶额,难怪没人,她一看就没兴趣!
一个抬眸,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裴灵,坐在一个摊位前,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面无表情的。他旁边站着一个女生。
他们摊位边上的易拉宝做的更是一塌糊涂,简单地写着:
国际象棋社。
裴灵旁边的女生很热情,正卖力地和路过的同学介绍着自己的社团,但是停驻者寥寥无几。
伶玉扬走近,这个热情的女生——应该是高二的学姐,马上笑着介绍道:
“嗨,同学,有兴趣了解一下我们国际象棋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