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夏。
“韵韵,你快点啊!”
“知道了知道了。”
今日是开学典礼,方栗栗特意等在时韵家门口,等着一块儿出发去学校。
一顿催促之下,时韵才终于走出来。
今天是八月二十七日,临城一中开学的日子。
今时不如晚日,今年开学日期比以往都早了几天,据说是让新生先熟悉熟悉校园。
虽说已经过了立秋,但气温还是保持在30℃左右。烈日当头,阳光照得刺眼,仿佛多晒一秒就能把人“烤熟”,树上时不时传来几声蝉鸣,凄厉又刺耳。
校门口络绎不绝,人头攒动。都是来报道的高一新生。
一进校门,就见大家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从别人口中拼拼凑凑才知道是分班表。
她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到前排,眼睛一行行的扫射着,很快就找到了,没想到两人在同一个班。
一进教室,只见教室里零落的坐了二十多个人。黑板擦得一尘不染,木质课桌椅摆放得整齐划一。
由于刚进班,大家彼此都不熟悉,所以鲜少有人说话。教室座位总共分了四个组,时韵挑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拉着方栗栗坐了下去。
头顶的风扇运作着,发出“呼呼呼”的响声。窗外的阳光倾泻进来,虽刺眼,却有种别样的美。楼下有班级在上体育课,男生们打着篮球,女生们则是在场外观战。此刻因一个男生投了个三分球而欢呼。清脆的下课铃响起,体育老师吹了声口哨,人群也散了去。
突然教室安静下来,从门口进来一个约莫四十来岁,中等个子的男人,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让人心生敬畏,穿着一条蓝布便裤,POLO衫,腰间还扎着一条很宽的牛皮带,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块老式手表,穿着皮鞋,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师,他大步流星的走上讲台,轻咳两声,说道:“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我姓杨,杨海潮。”
说罢,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行云流水的写下自己的名字,顿了下,随即又写上电话号码:“大家可以把我的号码存下了,那接下来的日子希望大家好好学习,不给青春留遗憾。”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方栗栗凑到时韵耳边咂舌道:“啧,愉快个屁啊,不被折磨死就不错了。”
时韵笑笑没接话。
台上的杨海潮还在讲话:“还有,应教育部,过两天我们高一新生会进行为期十天的军训,因为场地有限,大家收拾好东西,到时间学校有大巴车送去训练基地。”
“什么该带什么不该带大家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别到时候被教官发现拿不回来在我面前哭,都听到了吗?”
大家伙一阵哀嚎,异口同声地喊:“听到了。”
杨海潮似乎很满意不断点头。
……
很快就到了军训那天,每个学生几乎都是大包小包的。
完全忘了老师们说过的话。
到了训练基地后,主教练过来就给大家一个下马威,让所有人站在大太阳下不准动,并且叫他们把所有的零食和电子设备都全部上缴。
“啊~”同学们一顿抱怨。
“啊什么啊,你们以为是来旅游啊,一个高中生的自觉性都丢了吗?”主教官瞥了眼面前同学那鼓鼓的包,火气蹭了一下上去了,“全部都有原地放松,把所有的零食,电子设备全部上缴,给你们三分钟把违禁品放到我面前的筐里,听见了吗?”
“听见了。”大家伙都欲哭无泪。
教官提高声音:“没吃饭啊。”
被他严厉的态度吓到同学们个个都提拔音量:“听到了。”
方栗栗把她的零食能塞的都塞到口袋,还不忘提醒时韵:“快快快,赶紧藏。”
周边也有同学趁教官不注意把能藏的尽量藏起来。
时韵倒是没带什么零食,塞进去不容易被发现,趁教官去别的班监督,她赶紧又把手机塞进去。
校服的长度刚好可以盖住裤子口袋,乍一看,真看不出什么来。
方栗栗的口袋鼓鼓的:“挨挨,韵韵,我手机放不下你帮个忙。”
时韵看了眼教官的身影手疾眼快地塞到口袋里。
“三分钟到,都放进来了吧。”教官继续道,“所有人拿着自己的行李,去宿舍整理内务收拾好后去领取日用品。”
到了宿舍几伙人赶紧把''赃物''藏起来,直到确保不会被发现才一副如获释重的样子。
第二天才开始军训,下午进行了动员大会,晚上所有人就在宿舍休息。
时韵想到明天将要在操场上暴晒整个人心情低落,突然她脑瓜子一闪,跑道方栗栗床前走下:“栗栗,我想到了个注意……”
听完时韵说的话,方栗栗那是双手双脚的赞同。两人伸出手击掌,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操场上,穿着迷彩服的学生整齐地站成若干个方队,入伍不久的新兵教官跟学生年龄差不多,但经历过部队打磨,威势明显高了一截。
“一小时军姿,站好了不许动!”
阳光下,一班有个女生格外显眼,并不是因为长相,而是因为她隐晦又纠结表情。
晕?今天日头又不怎么毒,站五分钟就晕倒是不是夸张了?那就再等一会。
十分钟后,时韵有站不下去了,腿开始颤抖,她偷偷的朝方栗栗使眼色,对方瞬间秒懂,就等着第一时刻冲锋上线。
时韵咬了咬牙,学着影视剧里的动作,直直往地上栽去。
“砰!”
一跤摔了个实打实,幸好不是脸朝下,否则以这力度,她可怜的门牙可能就报废了。
方栗栗一刻也耽误不了,赶紧跑上前:“教官,有人晕倒了!”
“时韵,你没事吧?”
安静的方阵瞬间乱作一团。
军训有女生晕倒不稀奇,可是……教官抬眼看看头顶上被云雾层层笼罩着的太阳,这也太蹊跷了。
更蹊跷的还在后面,任凭他又是掐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