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五月底,宋家的主屋封顶时,突然听到了一个对他们而言不算好的消息,苗文星中秀才了。 这个消息传来,宋家人因为新房落成而生出的喜悦瞬间少了一半还不止。 须知他家跟苗家可说是结了大仇,现在苗文星出人头地,也就意味着他们家要倒霉了。 沈若星心说不至于,苗文星不过是个秀才,既当不了官又掌不了权,两家中间还隔了二十里地,苗文星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 但是宋家人都不如她这么乐观,每个人都愁眉苦脸的,连苗老太脸上也带出了一些担忧。 究其原因还是现在的读书人太少,一个秀才的功名在他们眼里的过于庞大,但真正了解就知道,秀才不过是读书人最基本的门槛而已。 现在的这一份担忧,留着等到苗文星考上举人后再说也不迟。 沈若星劝了几回,大家都听不进去,她心想还是得等一段时间。 过一段时间之后他们没有看到苗家人的报复,就知道自己说的没错了。 不过苗文星考上秀才一事,倒是很好地激励了家里的三个孩子。 他们表示自己也要好好读书,争取早日考个秀才功名出来,这样就不怕苗家人暗中使坏了。 家里人谁也没打击他们的积极性,只说家里就指着他们考出功名来扬眉吐气。 如此一来,他们读书便更用功了些。 可他们才刚启蒙,这会儿才跟私塾的先生认字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明年就要奔赴考场了…… 苗文星考上秀才所带来的沉闷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一个消息便让他们重展笑颜。 这天宋家男人们正在自己盖着厨房,突然见族长家的宋兴言一脸兴奋地跑了过来。 他进门就喊宋宥谦:“大郎!大郎,我有急事要跟你说。” 宋宥谦闻言放下手里的活儿走了出去:“兴言哥,你找我啥事?” 宋兴言一脸的激动神色:“大郎,今儿我不是去镇上买东西么?你猜我听到什么了?” 宋宥谦看他这模样心里大概有了个数,但还是装作不知情地问:“听到什么事情了?” “我跟你说,哎哟,说出来简直都不敢相信。 广林村那个苗秀才,你还得喊舅舅的那个,镇上都在传他不行!” 宋兴言因为太过激动,后面的声音没能压得住,宋家其他几人闻言立刻凑过来问:“谁?你说谁不行?” “苗秀才!”宋兴言少不得将在镇上听到的流言从头说了一遍:“据说那苗秀才每次那啥,刚开始就结束了。 这可不是假的,县城花满楼的好些姑娘都能证明,听说这在县城都不是个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你们也知道镇里多年没有考中过秀才了,苗秀才这回考中之后,镇上就有那条件不错的人家去县城打听他所在的那间书院,想要送自家孩子去读书,这一打听才知道他不行。 你们说,苗秀才这样是不是都不算个男人。” 宋家三兄弟闻言先是不可置信地对视一眼,而后便爆笑出声。 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他们原本还担心苗文星考上秀才会对付他们,万万没想到,苗文星竟然不是个男人。 那他们还怕个球! 宋兴言被他们笑得一头雾水,他是说了什么笑话吗,为什么三个叔叔都笑弯了腰。 宋宥谦在一旁解释:“兴言哥,你也知道我家跟苗家不对付,所以听到他家倒霉,心里难免高兴。” 这话成功让宋兴言想起此行的目的。 “对了,大郎,我就想问问你,那苗文星不是你舅舅吗? 你知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苗文星那……” 宋老四正准备说话,却被宋宥谦给拦住了。 “兴文哥,这事儿我可真不好说。 这么隐蔽的事情,苗文星怎么可能让我们知道。” “这倒也是。” 宋兴文没有过多询问,而是改问了他们盖厨房的进度,又问他们要不要帮忙,在门口闲聊两句便走了。 待他走后,宋老四问:“大郎,你刚刚为什么要拦着我?” 宋宥谦解释:“四叔,苗文星现在是镇上的风云人物,有关他的消息肯定传得飞快。 苗文星的事情从县城传到镇上并且被兴文哥听到,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今天咱们在这里说苗文星不行,想必明天整个镇上就都知道了。 所以决不能从咱们嘴里说出苗文星不行的话来。” 宋老四有些不解:“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端看苗文星那样就是个软脚虾,我就说个实话,他能把我怎么的? 他有本事就脱了裤子证明自己!” “四叔,苗文星刚考上秀才,这时候全县都知道他这个年轻秀才不是个男人,想必这事情对他的打击已经够大了。 万一咱家火上浇油,让他给记恨上了,他狗急跳墙了怎么办? 有一句话叫做穷寇莫追,苗文星现在就是那穷寇。 现在他已经够落魄了,咱们只需要隔岸观火就好,没必要引火上身。” 宋老三也在此时开口:“老四,这件事就听大郎的。 苗文星现在一肚子火,肯定要找个发泄的地方,咱犯不上去招惹他。 万一他发起疯来,一把火烧了咱家房子怎么办?” 宋老四想说就苗文星那软甲虾,哪里有胆做出这种事情来。 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确实犯不着拿新盖的房子去冒险,毕竟现在苗文星已经在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