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做题目。
站在他的角度来看,他觉得出得题目是简单的,有简单到难,有梯度变化的,具有典型性。
但一想到,这卷子是出给裴妙做的,他不能站在老师的角度去研究学生的看法,应该要站在学生的角度研究学生的看法。
文印室18:00要下班的,林庆阳编完讲义也差不多这个点,赶紧去了文印室,打印了两份,一并带去教室上课。
晚自习四节课,他讲两节课,学生做两节课。
班里的座位是按成绩排的,但因为温杨太能聊了,换哪里都能聊的起来,林庆阳把他放到了角落里,图耳根子清净。
解彧和彧温杨同坐在第四大排,一个坐第一张,一个坐最后一张。一下课,温杨就要从最后跑到最前面去找解彧唠两句。
林庆阳正烦着呢!
冲温杨喊:“你给我过来,别打扰人家解彧做题目。反正你闲,来给我做事。”
温杨站在他旁边,成了人肉测试机,测试题目难度。
“难吗?”
“你能做吗?那你要花多长时间?”
“还行吧。”
……
在回答了无数遍后,温杨忍不住说:“林哥啊,你这题目要出给谁做啊?大家基础都不一样,这些题目我都能做,没什么难的。”
“诺。”林庆阳给了温杨那张裴妙中午做的卷子,“这个基础,你觉得呢?”
温杨人都裂开了:“……”
“你让这位哥别学了吧,我们换个赛道玩玩。写什么啊,根本写不了一点。”他问,“学过数学吗?”
他艰难开口:“林哥,别难为自己,逆天改不了命,接受现实吧。”
见温杨骄傲的劲,林庆阳想敲打敲打他,“你未必考得过人家,谦虚一点对比没害处的。”
“……”
温杨见他不信,喊了解彧,“你来看看。”
卷子落到解彧手里,他从卷面选择题的ABCD,认出了裴妙的字迹。再看卷子,他做过,印象里是高一期末的综合卷。他从头到尾仔细地过了一遍,林庆阳问:“你有什么想法?”
“集合学的不错,其他的从函数开始要重新学。”
解彧想了下,他们的进度会比普通班快一倍,三年的知识一年半学完,那这样推算,她高一下学年的时候应该带了高二的部分知识点,“我的建议是边巩固旧的,边带新的,两手抓。”
卷子做成这样,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智商问题,另一种就没学。
那裴妙……估计是对数学不感兴趣,连数学课都不会听的那种人。
“和我的想法一样。”林庆阳称赞。
写得再糟糕,一张卷子都会暴露优缺点的。
他把编的讲义给了解彧,“你看看,给我点建议。”
解彧拿了只铅笔,扫过去,给题目标记了星号,有些难的题目没必要做,做了也是浪费时间,考试根本不会考,他保留了那些题目中等,具有灵活性的题目。
林庆阳跟温杨说:“看到差距了吧,别一天到晚叨叨叨,听到没有?”
论聪明,两个男生不相上下,他败就败在了浮躁上。
本来能出两个S大的保送,他倒好,在考场一门心思研究难题,简单题目的计算算得稀巴烂。
最后拿了个S大的加分,高考成绩考到本科线就能进。对他们这些孩子来讲,这跟保送没什么区别,等于提前被录取。
温杨嘴上迎合,但解彧对人对事的耐心,他学不来。
“知道了,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