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烦?”
指甲不自觉抠着桌子更深了。
那声音缺乏底气,和平日里伶牙俐齿的逢夕宁简直是两码事。
陈裕景听完,拧了眉心,直言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事实上,他也确实不知道她在讲什么。
明明刚刚讨论的重点是在她是否中止工作,暂且回家的事情,可现在她却把话题扯到了自己嫌她麻烦不麻烦的事情上。
陈裕景知她年轻,还处在大学阶段。
三岁一代沟,十岁是鸿沟,新奇古怪的想法总是断断续续的冒出来。日常交流中,对于她讲的话,无人知,他得思衬片刻才考虑好该如何回答。
陈裕景和人打交道,从来都是别人揣测他的心思,哪有自己去小心翼翼地去揣测别人心思的。
就好比初次车上交谈,她冒一个‘脸卡’出来,哪怕陈裕景年少时浑过,三教九流也没少打交道,可这种新奇的叫法当即也教他震撼。
玩法太野,说法太露骨,跟她纯洁青涩的面容完全不符,甚至这样的出格举动堪称下流。
是当下千禧年新生代的常态?还是仅逢夕宁这样?
陈裕景不得而知。
现在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一个我不知道。
逢夕宁抽了抽鼻子,他正经的表情配上这样一句装懵万能的话,她还能说什么。再扯下去怕就是她的不懂事了。
关了电脑,合上本子,盖上笔盖,背上靓包,逢夕宁全程没再多看他一下。
“谢谢陈总的理解,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再见。”机械般说完这个话,她从位子后边走出来,正对着陈裕景的工位鞠了一个躬。
不知道的,还以为陈裕景是她尊敬的长辈,九十度弯腰堪比教科书的标准。
陈裕景深吸了口气,按耐下心中的烦躁,一个“嗯”字还在喉咙里待说出来,逢夕宁就已经走了出去,嘭得一声把门关上,留陈裕景盯着门板不住的挑眉。
“......”
啧,先礼后兵,他哪儿还有发火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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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裕和叼着雪茄,双手搭在沙发背上,吊儿郎当的抖着腿。
“和哥,码头的那批货,能不能通融通融?”
旁边雪白丰腴的大胸女郎,手抚在程裕和胸口,柔弱无骨攀附在程裕和身上,时不时帮他拿下嘴里的雪茄抖灰。
那女郎下面也没穿,只夹着腿,覆一层薄裙。
大D一边朝着程裕和低三下气的求和,眼神一边不老实的往那白花花大腿偷看。
“大D哥,做生意,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尺。”程裕和手指夹着雪茄笑得张狂,在空中冲着大D点了几下,“但你不老实,里面夹带私货,搞了不干净的东西,你让我程裕和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程裕和捏住女郎的手,朝自己晒得硬朗的脸上拍了拍,顺势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这场面,滑稽又诙谐,但没人敢笑。
“讨厌啊~”女郎腻歪的掐了下程裕和的腰,撒娇不满。
港市四分之三的码头都归程裕和管,走水走私都得问候他一声。
大D这次货被扣了下来,就是因为在货里面装了违法的东西。
程裕和的手下比海关先一步查了出来。要真出了事,大哥绝不会放过自己。
大D这波操作,嘶,不就是坑自己吗?
程裕和就是有8个胆子,也不敢再碰黄、赌、毒里的任何一项。以前捱得刀,吞得枪受够了,他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好好享受这打下来的江山。
大D额头冷汗直冒,露着金牙陪笑:“是。和哥你说的对。是我手下办事不小心,瞒着我做这些事。既然货不能出,那和哥,你看打个商量,能不能就把扣的货退给我?”
少说里面也是五千万的货。对他们这种社团来讲,五千万,够养活好几拨兄弟。
程裕和咬着雪茄,没着急答,只低头拱着怀中女人香香的脖子闷闷问:“乖乖,喜欢七还是八?”
女郎只当他是在开黄腔:“当然最喜欢你的八呀。”
程裕和当即仰天敞笑,捏了把她的脸:“够骚呀。回去让你吃个够。”
周围还有几个兄弟,不见外的都笑了出来。
大D一个人站着,面上躬腰,心里骂得翻天覆地。
老子一个社团的首领,在这儿陪你和你的马子开涮。
没办法,生死拿捏在别人手上,程裕和要不做人,把东西直接交给差佬,说不定自己就成祭品。
这事,就跟踩钢丝似的。
回去非剁了那群办事不力的狗杂碎不可。藏个东西都藏不好。说什么用的最新药物裹在外面,保证缉毒犬都闻不出来。
结果程裕和专去泰国地下黑.市挑来养的黑背,人家狗一放,当即就闻了出来,防得严严实实。
程裕和咧着大嘴笑,见平日里大D那嚣张到不行的样子,这会儿跟个孙子一样,敢怒不敢言,很是享受他那憋屈样。
“二八。没得商量。”他报了个数。
右手比了个八的姿势。
大D当即咬的牙根发痒。吞自己八成的货,心都在滴血。
但他惹不起程裕和。
更惹不起程裕和背后的人。
还想硬撑着那么几秒,结果程裕和狠戾粗暴的视线直盯着大D硬是扛不住答应了下来。
“这酒,敬和哥。以后还是好兄弟!”大D举起酒杯,憋着呼吸,朝天一敬,吞下这杯天价酒。
程裕和放肆的笑,一点都不知道收敛,笑得女郎都有点害怕。
大D晃着金链子走了。
程裕和吸了口雪茄,渡给怀里的丰腴美人:“bb,给你哥哥长脸了啊。说要什么奖励。”
两人吻的大胆又刺激。
没过一会儿,有人掀开珠帘,打了个报告:“和哥,陈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