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彻底消灭,竟倾尽所有,将明明能苟且偷生的元婴侵入他的灵识里,若非河神大人借助力量帮助他把空空压制,被吞噬毁灭的怕是他自己。
然而,空空终究失败了,在河神大人的实力面前,他如飞灰消失,留下余烬在他的灵识中与他融为一体。
“开什么玩笑。”悟言低语,垂下的眼皮投下一片阴影挡住眸光,谁也开不清里面的神情。唯有合十的双手,骨节分明,暴起根根青筋,延伸到整个臂膀,“开什么玩笑!”
“我的师父,绝不会苟且偷生,向我一个畜牲求饶啊!”
悬停的天火再次疾速向桓慎独席卷而去。
桓慎独立马把控制身体的神识转换给那个只留一点灰烬的老秃驴,悟言熟悉的悲悯万物的面容再次出现。
“悟言······”
这一次天火没有停下。
“杀了我。”他说。
他与桓慎独的神识已经融为一体,无法分开,同生共死。
所以悟言,杀死他,还天墉城一个平安吧。
“老秃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杀死你!因为我是畜牲!畜牲弑师,天经地义!”
“宁微,快破坏令牌!”
宁微咬牙:“快了!”
她眯眼看着哪怕千疮百孔任然□□的令牌想,还差一点力量。
“系统,借我一点能量彻底开启神针的神器之威,可以吗?”
系统借用宁微的眼睛把外界的一切尽收眼底:“系统姐姐,你的修行还不到家,竟然又沦落到我救的地步。”
“记得事成之后,要用千百倍的能量还给我哦。”
它把宁微做任务积攒而来的能量分出一丝注入神针中。
非本界的能量,无需遵循境界之差,可使用一切神物。
宁微感觉到神针不受自己控制地褪去灰扑扑的外表,绽放宝辉,照亮黑沉沉的天空。
“砰——”
霎时间,裂缝如同蛛网遍布整个牌身,刻有神字的令牌顷刻破碎。
而那天火把桓家厅堂烧成火海,桓慎独的哀嚎久久不息。
许久后,天火熄灭,原本是的恢弘建筑仅剩焦黑的废墟。
“没想到宁施主还有万年未曾出世的神器在手。”悟言笑眯眯地凑上来,“不知道,施主能否让贫僧瞻仰瞻仰?”
宁微面无表情,抬手一把推开他,走向落地的暗红袈裟。
它躺在废墟之上,犹如被抛弃在孤寂中的流浪狗。
宁微弯腰捡起来,小心拍净袈裟上面的灰尘。
被推远的悟言又凑上去:“感谢宁施主施以援手,不过现在更重要的事,应该是让贫僧瞻仰神器风采吧?”
“瞻仰之后,抢走吗?”宁微问道。
守在一旁的桓知衡无所事事地理了理灵笔的狼毫,章临作势挥了挥剑。
威胁,绝对是威胁!
悟言用手背抹去额间冷汗:“宁施主说笑了,贫僧乃出家人,说瞻仰便是瞻仰,不打诳语。”
宁微勾起唇角,威胁之意十分浓烈的阴笑着逼近他。
悟言紧张得吞了一口唾沫,闭上双眼等待制裁。
只觉微风拂面,一个轻柔的重量披在他的肩头。
“对啊,你是出家人,怎么能是畜牲呢?”宁微笑道。
悟言闻言睁眼,看到的就是一抹灿烂如阳的笑,像极了他第一逃出黑暗时的天光。
“你······你怎么知道?”
“破坏令牌的时候,看到一些东西,里面有你的师父空空。
“他嘱咐我告诉你,你是他最为骄傲的弟子,记得寻一有缘人把佛门好好传承下去。”
悟言愣住;“他,他不怪我?”
宁微摇头:“他是笑着的。”
悟言忽然记起曾经,无论他范多大的错,他的师父都是微笑摸了摸他的头,然后领着他收拾残局,踏上苦行的旅程,替死去的生灵与自己不断赎罪。
“把包袱全部推给我,真是个狡猾的老和尚。”他想。
章临望着这一幕用手肘碰了碰桓知衡:“你的徒弟长大了。”
消灭桓慎独的这场战役里,后续他们根本没出手,全靠宁微与悟言两人合力一击成功消灭桓慎独。
桓知衡莞尔:“他们一直在成长,迟早会成长到再也不需要的地步,离巢高飞。”
“不过现在,还需要为师帮助他们收拾残局。”
章临左手,叉右手腰抗剑,无奈笑笑:“这些小兔崽子,还太稚嫩,没有察觉到高境界的恐怖。”
那桓慎独的灵魂借用空空的元婴,在大火中逃出生天。
桓知衡转身,藏着如水柔情的眸里闪过一道寒芒:“我也该收拾门户了。”
“桓慎独,违背家训,为一己私欲,倾覆桓氏,残害无辜,当诛!”
然而当两人循着桓慎独残留的气味追踪到最后留下气息的地方时,只见道袍破烂的陆饶站在此处。
“师父,徒儿不辱师门,诛杀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