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
他勾起嘴角,针尖泛起的寒光倒映在他的瞳孔里,“你会生不如死,还不自知。”
“准备好了吗?要开始了。”
贺子骞笑起来的时候右颊上有个浅浅的酒窝,让他的笑容看起来纯洁又无害。
他顶着这样的笑容,说着最冷酷最残忍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邱皎的眼睛随着他平静温和的叙述越瞪越大,从一开始的强装镇定到惊恐无比,终于,在针尖穿透皮肤的那一刻,她眼眶里滚落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拼命摇起头来。
随着她的晃动,贺子骞手中银针划破了娇嫩的肌肤,留下好几道血痕。
他语气重归平时的吊儿郎当,“肯了?啧,早说不就好了。”
贺子骞一把扯下她口中的布团,对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切的盛辞抬了抬下巴,“接下来就是你的事儿了,小心点儿。”
他说着,又转头看向邱皎,露出一个顽劣的笑容,“你再敢碰她一下,我会用几百根针把你的脑袋穿成刺猬。”
他走出去守在了门口。
盛辞弯下腰,平静地看着她那张惊魂未定的脸。
“你和绿衣军是什么关系?绿衣军最开始是谁创立的?”
邱皎泪如雨下,“我……我哥哥。他恨淮安王!如果不是他一直主张打仗斗争,我们这些位于边境的小城也不会一直战火纷飞……我父亲也不会死!”
盛辞嗤笑一声,“但是到头来,你们还是要借着他的名义招兵买马?”
“那又怎么了?”邱皎恨恨地盯着她,“只要能纠集军队,攻破京城,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
还真是……想得理所当然。
盛辞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她打量着邱皎身上的绿色长衫,道:“你们觉得罪在淮安王,可淮安王已经死了,这么多年过去,你就算把他的坟给刨了又有什么用?足以泄愤吗?”
“当然不够!”邱皎明明已经几乎力竭,却还是哑着嗓子喊出声,“我们要的是这个天下!他护着的狗屁太后、狗屁圣上,统统都要死!都要凌迟!”
“淮安王想护的天下百姓也包括你们。他从未想过要你们过得不好。”
“哈哈哈哈哈……保护……这就是他所说的保护?”邱皎笑出了眼泪,“我从记事起,就一直在打仗,一直在逃亡,吃不饱,穿不暖,散尽家财,最后我娘还是死于流矢。你告诉我这叫保护?!!”
“他倒是过得好啊,打完仗回到京城,博得贤良名声,人人都说他是贤王,护国有功,一声令下千军万马为他冲锋陷阵,可是我们呢?!我们的死活又有谁来管?!”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邱皎声嘶力竭,盛辞却越来越沉默。
待她声音嘶哑慢慢失去大吼大叫的力气,盛辞才慢条斯理道:“游园会的刺客,就是你们派来的吧。”
邱皎哑了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怎么……”
盛辞摇摇头,叹息一声,“还真把当我们草包啊。”
她早就派人查过那个刺客背后的指使者,细查之下,与京城几家氏族都毫无关联。她素来在京城露面极少,邱皎却在悬崖上能够极快认出她的身份,就说明早已派部分势力去京城暗查过了。
片刻寂静,盛辞又想起了什么,道:“放你走吧。你要留在这个镇上,还是回你原来住的小城?”
她一人孤苦无依,已经足够可怜,如今绿衣军四散奔逃,她再怎么样也翻不起什么水花来。
“我要……”邱皎缓缓抬起了头,声音也愈发狠厉:“我要你死!!”
话音刚落,邱皎捆在身后的绳索突然断裂,她猛地朝盛辞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