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内。 怀揣忐忑不安的内心,宋良故作镇定,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赶来早朝。 大殿之上,群臣早已纷纷就位。 看见是宋良来了,不由得纷纷止住了话头。 “不知道最近这几位皇子都怎么了!” “太子殿下被禁足,四皇子无故遭刺杀。” “唯有二皇子带兵平乱,为陛下排忧解难!” “至于三皇子嘛……” “啧啧,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怪癖啊!” “哈哈哈,毕竟是文人墨客,没点癖好,怎么进行文学创作啊!” “如今看来,这一众皇子当中,唯有二皇子可堪大任!” “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啊!太子毕竟还是太子,稳坐储君之位,可不是其他皇子能够轻易撼动的……” 宋良心中本就七上八下地打鼓,听到这些大臣纷纷的议论声,不觉更加烦躁了。 “陛——下——驾——到——” 见梁帝到来,众人纷纷止住了话头,下跪行礼。 梁帝刚一坐稳,便迫不及待向兵部尚书蒋天张口问道:“梁州马匪之乱如何了?” 蒋天站出一步,略微叹了口气:“二皇子殿下已率兵抵达梁州数日。” “只是……” “只是这马匪狡猾得很,听说是二皇子率兵平乱,最近纷纷不再露面了!” “尤其是他们对地形环境熟悉得很,想要抓住他们的尾巴,可谓是难上加难……” 梁帝面露不悦,顿时皱起了眉头。 “马匪对地形熟悉,老二的人就不能对地形熟悉么?” “下个月便是夏国使团前来朝拜的日子。” “夏国使团到来之前这二十天,务必将马匪一网打尽!” 蒋天面露难色,痛苦地咧了咧嘴。 但毕竟,当初,可是自己第一个带头,提议由宋德带兵镇压的。 到时候若是二皇子平息不了马匪之乱,那自己也难逃其咎! 想到这里,蒋天把开脱之词默默咽回了肚子里,低低地答了一句:“是!” 蒋天刚一回列,大理寺少卿包兴便迫不及待地站出身来。 “启禀陛下!” “惨绝人寰的‘人蜡案’,已在昨夜取得了巨大进展。” “二十三具‘人蜡’已经尽数被大理寺找到,就等白司年开口,供出真正的幕后凶手了!” 说着,包兴意味深长地瞥了宋良一眼,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那么一丝慌乱。 梁帝闻言,更是面色一沉,死死瞪着面前有些心虚了的宋良。 “朕没记错的话,这个白司年,是你身边的人吧!” “老三,你告诉朕!” “这件事情,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宋良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尤其是对上梁帝那咄咄逼人的凌厉眼神,更是把宋良吓得四肢发软,头脑发蒙! 宋良本想张口就喊冤枉,但转念一想,回忆起了宋桓交代过自己的话术。 “父皇,儿臣的确有罪!” 说完宋良猛地跨出一步,面朝梁帝跪了下来。 一众朝臣都没有想到,三皇子竟然会不打自招,主动向梁帝承认了自己的罪状! 尤其是太师上官仪看在眼里,更是忍不住玩味地眯起了双眼。 难道三皇子终于不堪重负,忍受不了压力,所以打算主动招了不成? 梁帝的脸色已是难看至极。 “老三……你……” “你太让朕失望了!” “身为堂堂皇子,你竟然草菅人命,无视法纪!” 谁知宋良竟坦然抬起脸来,脸上写满了痛心疾首。 “父皇,儿臣之所以有罪,乃是犯了识人不淑、有眼无珠的罪!” “这个白司年一直跟在儿臣身边,多次打着儿臣的旗号招募书童,实则却是以极其残忍的手段,将这些幼童……” “若是儿臣能够早一些看清了白司年的真实面目,那么这些幼童也许就不会遭此劫难!” “所以儿臣有罪,儿臣对不起这些遇害幼童的父母!” 听到这话,梁帝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迟疑。 “你依旧坚称,此事绝非你所为,是吗?” 面对梁帝那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宋良只觉头晕脑涨,呼吸急促。 甚至,身形不稳,马上就要摔倒在地! 但一想到刚才在宋桓面前,一一记下的应对方法,宋良也只能硬着头皮,照着宋桓教导的办法演下去。 若不照着老四指导的办法来,那么等待自己的,唯有死路一条! 宋良咬紧嘴唇,朝梁帝坚定叩首:“不是儿臣做出的事,儿臣坚决不会认!” “但,此事乃是白司年打着儿臣的旗号行事,所以儿臣也难逃其咎。” “儿臣打算今日早朝之后,一一到遇害幼童的家中登门谢罪。” “并且儿臣打算掏空资产,全部赔付给遇害幼童的父母!” “希望能够慰藉他们的丧子之痛!” 一说到“掏空家产”四个字,宋良便忍不住的一阵心疼。 这些年跟在宋德身边,实在没捞到什么油水。 能辛苦攒下来一些银子,作为日后博弈的资本,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老四那厮竟然狮子大张口,要自己掏空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