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 怎么又是他! 怎么哪里都有他! 长外孙宋玉就是因为三皇子的缘故,所以才会被禁足至今。 结果另一个外孙,也是他三皇子下的令,被抓进大理寺痛打三十大板! 上官仪心中的无明业火,终于“腾”的一声,燃了起来。 不过,上官仪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上官晗星话中的一处细节。 “平白无故的,他去丞相寿宴做什么?” “谁叫他去的?” 上官晗星思考了片刻:“好像,就是户部尚书刘德林那个儿子,刘庆唤他去的。” “他正好在家里闲来无事,就去凑个热闹。” “没想到,竟会遭到如此无妄之灾!” 幻想着宝贝儿子在大理寺中可能遭受到的待遇,上官晗星终于忍不住掩面痛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上官仪被女儿的哭啼不止惹得心中烦躁。 “老夫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上官晗星原本以为,父亲手眼通天,只要来找到他,源儿就一定能够得救。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父亲竟丝毫不提救出源儿的事,反而张口就让自己回去! 这,让上官晗星忍不住讶异地睁大了双眼。 “父亲,我知道您更喜欢姐姐,更喜欢太子!” “但我也是您的女儿,源儿也是您的外孙!” “您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上官仪当然没打算见死不救。 毕竟,事关上官一族的面子,就算再不喜欢郑源,上官仪也不可能任由三皇子欺负到自己的头上! 只是事发太过突然,上官仪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对策。 再者,面对这个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儿,上官仪实在没什么好多说的。 本打算送走了女儿之后再从长计议,谁知听到女儿这一番言论,令上官仪忍不住更加怒火中烧。 “呵,你也知道你是老夫的女儿,郑源是老夫的外孙!” “可他做人行事如此嚣张高调,你这个做母亲的却从未出言劝诫。” “简直是丢老夫的脸!” 说罢,上官仪便再未多看一眼女儿的脸,气得当场转身离去。 蒋林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面对气到浑身发抖的上官晗星,只能好言相劝。 “二小姐,您也别太着急了。” “您也知道,大人素来是刀子嘴、豆腐心。” “虽然嘴上严厉了一些,但大人一定不会对此事不管不顾的……” 本想好好开导对方一番,谁知蒋林话还没说完,却对上了上官晗星那极其怨毒的目光。 “你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罢了!” “这是我上官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做奴才的指手画脚!” 上官晗星冷哼一声,甩袖离去,留下尴尬不已的蒋林站在原地。 一片漆黑的夜空下,没人能看见蒋林那握紧的双拳,以及眼中喷薄而出的愤恨! “蒋管家,蒋管家!” “大人在书房,让您即刻去一趟!” 终于,小厮的通报声,唤回了蒋林那神游的思绪。 蒋林连忙重新整理好了情绪,换上平日里那副温和谦逊的模样,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手上传来一阵刺痛,蒋林就着淡淡的月光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刚刚用力太大,手掌竟然勒出了几道血痕。 蒋林自嘲般地笑了笑,将手上的痕迹藏了起来,这才推开书房大门。 “太师大人,属下到了。” 上官仪睡意全无,与往日里不疾不徐的模样相比,看上去有些暴躁。 “上次让你查白司年是的真正死因,可有什么进展了?” 蒋林没想到上官仪竟然会问起这个问题,不觉有些尴尬。 “大人,属下已经派人查明,这件事情没什么不正常之处。” “大理寺天牢固若金汤,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根本不可能发生什么意外……” “可白司年之死,的确是个意外。”上官仪淡淡开了口,“你查不出任何端倪,并非大理寺没出问题,而是你的能力不足!” 蒋林心中一惊,连忙跪倒在地。 “是属下无能,请太师大人息怒!” 不知究竟等了多久,上官仪悠悠的声音这才再度响起。 “白司年已经死了,此事再追究下去,也是无益。” “你连夜去一趟大理寺卿包兴的府上,将老夫的这封密信亲手交给他。” “记住,看过信之后……” “放心,”蒋林连忙开口道,“还是按照老规矩,密信读过之后立即烧掉,绝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属下知道如何行事,请太师大人放心交给属下去办吧!” 见蒋林说得信誓旦旦,上官仪这才总算感受到了一丝慰藉。 “嘶——” 眼见上官仪痛苦地倒吸了口凉气,蒋林连忙关切道:“太师大人,您这头风的老毛病可是越来越严重了!” “属下听说有个古方,需得用一十七名童男做药引,方能根治此疾!” “明日一早,属下便立刻派人去办!” 上官仪淡淡点了点头:“你办事,老夫还是很放心的。” 得到了太师的首肯,蒋林这才如获大赦一般,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