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我们冷嘲热讽,克莱门德,”他的嘴角向上弯起,“你并不是一个高尚的人。”
看见了尼克劳斯的反应,安德烈并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明目张胆了。
“你是一个杀人犯,一个弑父者,你能安全的站在这里都是因为我母亲看在与你母亲的交情上愿意帮你们一把,要不然凭借克莱门德家的势力,你怎么可能一边安稳的在学校里读书,一边安稳的带着你母亲逃命?”
尼克劳斯深吸了一口气,待心中油然升起的烦躁和怒火平复后,他张开了嘴,“你的妹妹似乎很恨你,但她很喜欢我。”
安德烈的脸僵了一下,下一秒,他微启双唇,挑衅似的对着尼克劳斯舔了舔自己的虎牙,“卡蜜最爱的人是我,一直都是,她亲口承认了的。”
“那你一定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他弯下腰把卡米莉亚抱了起来,用钥匙打开了门,“要不然她怎么会攻击你?”
安德烈一个箭步挡在了二人面前,阻止他进入房间内部,“放下我的卡蜜。”
尽管他比尼克劳斯矮了半个头,但他散发出来的压迫性气场还是令人惊讶。
“我很爱她,我不会伤害她。”
“真的吗?”他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不太好,“那刚刚把她扔到墙角的人是谁?”
他扒开了安德烈,走进房间里,然后锁上了门。
卡米莉亚还没有醒,她的脸色铁青,睫毛不住的颤抖,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总是一惊一乍,似乎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她极度的恐慌。
他把她放在床上,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坐在了不远处的扶手椅上,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约莫五分钟后,一阵敲门声响起,他皱了皱眉头,走到门前,用猫眼观察着外面的状况。确定走廊上只有一个端着豆子汤的汤姆以后,他才打开了锁着的门。
“您的豆子汤,”汤姆倚靠在门框上,双眼半睁着,尽显疲态,“黄油啤酒卖完了,不好意思,如果不是那个自杀的姑娘和那群跑过来检查的傲罗的话,我或许还能再给您温一杯的。”
他装作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接过豆子汤,“自杀?!”
“傲罗用闪回咒检查到她自己的魔杖有使用过不可饶恕咒的痕迹,真是的,怪说不得她一个人进来的时候那么奇怪,一直自言自语,有一阵子好像还要哭了……”
汤姆揉了揉眼眶,打了一个哈欠,待乏劲儿过去后才继续说到,“遗书也是,真是让人看得憋屈,多好的姑娘,结果是查理?斯文顿的私生女,怪说不得我觉得他们俩鼻子有点像呢。”
尼克劳斯耸了耸肩,“造化弄人,”他叹了口气,“那改天我再来喝黄油啤酒。”
“那您快点喝豆子汤吧,”他笑着,又开了一遍那个老套的玩笑,“在豆子汤吃掉你之前把它喝完。”
他笑着目送汤姆向楼下走去,顺着走廊上的窗户向外看,天色竟然不知道在何时已经变晚。
银色的月光顺着窗框渗进走廊的地板,将油渍和陈年老垢一起照得闪闪发亮,不知道它们本身有多么污秽的人可能还会以为这些都是未经打磨的钻石,或许还会拿在手里把玩一番。
但实际上,又有谁会把珍贵的宝物随意的丢弃在地上呢?
窗户。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回头看,房间里的窗户敞开着,安德烈-斯特林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蹲在了窗框上,一手衬着窗框,另一只手揽着卡米莉亚的腰。
他揽的动作是那么随意,要不是他认识卡米莉亚,他甚至会以为他手上的只是一个老旧的中世纪口技洋娃娃。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色沉了下来,“放下她。”
安德烈偏了偏头,欣赏了一会儿他脸上的表情,然后露出一个微笑:月光下,他森白的牙齿像是即将进食的吸血鬼犬牙那般闪烁着。
“再见,克莱门德。”
下一秒,他从楼上翻下去,不见了踪影。几秒钟后,他听见了幻影显形的声音。
“该死!”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尽管刚刚他所目睹的事情可谓是疑点重重:从三楼翻下去居然没有摔倒,15岁的小孩子居然还会幻影显形……
他甩了甩混乱的思绪,端着豆子汤向楼下跑去。当他气喘吁吁的到达柜台时,汤姆还在擦拭玻璃酒杯,“有什么急事吗,克莱门德先生?”
“帮我喝掉这碗豆子汤吧,”他将汤碗放在桌上,接着从兜里掏出来几枚金加隆,“住宿费和伙食费,不用找了,下次记得请我喝啤酒。”
说完,他从破釜酒吧里跑了出去,站在了麻瓜群集的大街上。
他努力从他们中间穿过,真是让人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晚上出来走路,在街头闲逛难道不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吗?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人并不多的地方,他抽出魔杖,在心里描绘出斯特林老宅的模样,“幻影显形。”
下一秒,他站在了一片空地上。
他迷惑的张望了一下四周,然后气得笑了出来:该死,他居然忘记了庄园主人一般都会给住宅周围设置障眼法,只有被主人邀请的人才能看见住宅的真容。
尼克劳斯开始努力回想着那些进入住宅需要说的冠冕堂皇的漂亮话,“我已经得到了主人的允许,”他磕磕绊绊的说到,“向我展露真容吧,伟大的斯特林家族。”
一开始没有什么动静,过了几秒,城堡缓慢的在他面前显露出来,他刚放下心来,却看见了同样显露出来的穿着绿色天鹅绒睡衣的斯特林夫人。
“我大老远就听见你在嚷嚷,”她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是在抱怨还是陈述事实,“安德烈回来了,还是和那个丫头一起,我拜托你的这么点小事儿你都办不好?”
“我很抱歉。”他无奈的耸了耸肩。
只能说她大儿子实在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否则他是绝对是可以顺利完成任务的。
阿曼达拉直了嘴角,过了几秒钟才开口:“我不让他们俩碰面是有原因的。”
“什么?”
“我知道你听见了,”她毫不客气的戳穿,“安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