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样,原来上的霍格沃茨,在斯莱特林一直保持着很优异的成绩,但就是因为她,他转学了,转去了德姆斯特朗,他的外公在德国,可以照顾他。”
她顿了顿,脸色很不好,似乎连想起这段往事都会让她很痛苦,“我本来想让他们俩这辈子都别在见面了。”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阿曼达绷直了脸,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说话。
“这是斯特林的家事,”她僵硬的抬起了头,“你只需要记得,卡米莉亚对安德烈做过很严重,很过分的事情,而这个行为足以让她以死来赎罪。”
她转过了头,向城堡里走去,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来,像是下定决心要告诉他什么似的偏过头看着身后的尼克劳斯,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疲惫,“她差点让他没命。”
他眯起了眼睛,“您确定不是安德烈栽赃她?”
阿曼达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眸中只剩下了海啸来临之前的层层黑云和咆哮的白色浪尖。
“我看着她把他从阁楼上推下来,我看着安德烈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我看着她站在高处大笑,以一种成熟而邪恶的姿态大笑,完全不像一个九岁的孩子。”
阿曼达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反射着星光的液体开始积攒。
“安德烈躺在那里几乎不能动弹,在她的笑声里,我向我的儿子跑去,我告诉他撑住,我马上带他去圣芒戈,他却只是笑着叫了一声卡米莉亚的名字,然后昏死了过去,仿佛被卡米莉亚杀死他也很高兴似的。”
她侧过脸,抬起手指擦拭了一下眼眶,然后快步向城堡走去。
他目送阿曼达走进城堡,刹那间,那种想要尽快见到卡米莉亚,然后确认她的安全的心思消失了。
他慢慢的踱步回到城堡里,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在他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他听见了卡米莉亚撕心裂肺的尖叫。
他握住门把手的那只手力道加重了一些,青色的血管在发白的指关节上显得格外明显,过了几秒,他叹了口气,转身向阁楼走去。
打开门时,他毫不意外的看见了近乎癫狂的卡米莉亚,她一边尖叫着,一边用手抓自己的脸。脸上的伤痕愈合的很快,她的皮肤上只剩下了一些在愈合之前涌出的血液留下的痕迹。
真像一个上了发条的尖叫娃娃,恐怖,诡异,阴森森的,跟她哥哥还有几分相似。
他边想着,边坐在她身边,伸出手用力的握住了她的。她努力想要挣脱,但却无济于事。
她是装的吗?一个念头突然从他脑海中闪过,装成这样,以便吸引足够的同情?
但怎么会呢,他又紧接着否认自己。怎么会有人愿意通过这种痛苦的方式向世人宣泄,然后博取同情?
“……一种成熟而邪恶的姿态……笑得不像个九岁的孩子……”斯特林夫人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但他记得他看向卡米莉亚时,在那对眸子里曾经窥探过的神色,那种绝望,那种死寂,与杀戮平息后的修罗场里剩下的幸存者的眼眸无异。
“衣橱,衣橱,衣橱,”卡米莉亚努力组织着语言,似乎想让他听懂,她的嘴唇颜色发紫,还不停的颤抖着,就像冬天里被冻得缩水的茄子。
“怪物,怪物,噩梦,黑色,魅影,诅咒,怪物,怪物,怪物……”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松开她的手,站起身,向她的衣柜走去,然后打开了柜门。
出乎意料的,他面前的并不是塞满视野的衣物,而是一条漆黑蜿蜒的通道,幽深而恐怖,不知道通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