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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

东冶领会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奴才明白。”

奏折写的大都一样,都想着让燕王掌他的权。

这些年他身为陛下钦定的司礼监掌印,掌的是监察百官的职责,干的是替陛下披红的差事,从内阁到后宫,从巡监司到东厂,都由他一人拍板说了算。

朝中的官员最是趋炎附势,见他生死不明,便都投向了燕王那头。

谢秉安合上奏折,慵懒的靠向窗牖旁的墙壁上,手指微曲在窗沿上轻轻叩击:“你先去办件事。”

东冶来了精神,问道:“何事?”

谢秉安看向前院的方向,眉头微皱:“给蔚昌禾的小妾一个教训,省的她又来寻蔚姝的麻烦,让我也不安生。”

东冶:……

让他去教训一个宅内妇人,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

撇了撇嘴,叹道:“是。”

东冶装好主子审阅过的奏折,临走前突然想起一件小事,犹豫着要不要说。

谢秉安:“有话就说,别憋着。”

东冶往前凑了一点:“主子,奴才来时经过绯月阁,瞧见蔚小姐把她娘的拔步床和镶了珠宝的妆奁卖给宝隆昌了,奴才可都看见了,那拔步床上镶嵌了两颗血色玛瑙,一颗最少值千金,宝隆昌的老板就给了蔚小姐一百两银子打发了。”

谢秉安乜他一眼:“与我何干?”

东冶:……

他挠了挠后脑勺:“奴才只是在想,蔚昌禾和范妾氏就算苛待蔚小姐,也不至于在吃穿上苛待她,她怎么会想不通贱卖掉她娘的物件,杨氏就由着她胡来?”

“咦,不对!”东冶忽地瞪大了眼:“主子,这几日奴才来回经过前院,好像一直没见过杨氏。”

谢秉安掀起眼帘,看向窗牖外的台阶,叩击着窗沿的苍白手指也倏然停下。

屋檐下一截纯白刺眼的裙角跃入眼帘,主仆二人那日在屋檐下的对话再次浮现脑海。

——夫人生前药没吃完的药换成他的药。

——后续的银子她来想法子。

谢秉安眉心紧皱,幽深清冽的凤眸里涌上一抹复杂,随即被无边的冷意覆盖。

.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

初晨的日光穿透窗棂格子,零零散散的洒在床幔上。

蔚姝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起身穿好衣裳,在董婆婆的侍候下洗漱完,坐在院中的花藤架下心不在焉的用着早膳。

她昨晚待在娘的灵牌前,一直在等爹和范姨娘过来兴师问罪,直到后半夜也不见他们过来,这才回房睡下了。

蔚姝心里很是疑惑。

这若是在之前,春雪前脚吃瘪回去,范姨娘后脚就会杀过来,哪会像现在,安静的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越是风平浪静,蔚姝心里就越不安稳。

董婆婆也一夜未睡,和云芝守在蔚姝屋外,时刻注意着绯月阁的动静,结果等了一晚上,连个芝麻大点的动静也没有。

蔚姝用过早膳也没见云芝的影子,问道:“婆婆,云芝呢?”

董婆婆道:“云芝去——”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

云芝响亮的嗓门从绯月阁外传进来,两人抬头看去,便见云芝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她靠在花架木藤上,大口的喘气,喘了一会才道:“是、是范姨娘那边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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