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牧山> 南山喃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南山喃(2 / 3)

没带什么像样的东西,只有书。”

“你写的?”

他眼睛亮了一下,不知道是期待还是惊讶。

“我倒是想。

“头先说起安妮宝贝,她自从换了‘庆山’这个笔名后风格大不一样了,但我很喜欢。”

“本来来的途中要看这本的,但因为......”我顿了一下,感觉自己说多了,“就这本新的,没拆,别的我也拿不出手了。”

“嗯!”

这个“嗯”就很吊诡,我也不知道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还是说他当真是期待这是我写的?算了吧,刚刚在楼上两行字都没摸索出来,别提多悲伤了。

“木乐!”他盯着书看,书封上有一些短句,我猜,他应该有在默诵吧,却倏然叫我,“你住下来吧,直到你写完书,或者,你想离开的时候。”

“好。”

我几乎是没有半秒迟疑地就应了,他那么说寓意不言而喻,即使他在旺季随大流哄抬民宿价格,我也还能享受到现有的优惠,怎么说我都是既得利益者,既是如此,我不会得了便宜还卖乖。

----------------

他每天早上都会给院儿里的花花草草浇水,我几乎没有捣鼓过花草,总说抽一天和他一起打理,但时常借口头天熬夜写稿或者别的原因而不履行诺言,起床的时候是太阳最烈的时候。他通常都用极其在意的表情告诉我他极其不在意我的不守信,其实这让我更内疚。他当然不是有心的。

因为昨晚实在磨不出什么有用的文字来,倒头就睡了,今早默不作声出现在他身边时他松土的小铲子都险些没拿稳,跟见了鬼一样。

“早啊!”我倒还挺有成就感的,不管是吓了他一条还是兑现了诺言,“需要我做什么?”

“先看,先学,再做。”

我蛮有信心地点头,但哪知道这东西这么难。我以为农耕时代的古朴技法早已成为过去,如今科技的蓬勃发展使得一切都高效,便捷,未曾想过弄个花草这么复杂。

用什么材质什么容量的盆,用什么性质的土,温度,湿度,光照......一切都是学问,而我完全就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但这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我没有耐心。

“木乐!”他叫我的名时,音色里总是带着,怎么说,雀跃,音调扬着平静不下来似的,他偏过头看我,“你洗了手倒杯水给我吧,谢谢!”

“好!”

我巴不得,立刻去倒水给他。

我再没碰那些花草,我只是在旁边看,或者做点琐碎的小事,譬如帮他递一下工具,而他,总会在为了让我觉得被需要而向我释放求助信号时用那样的语气叫我的名。

“我,是不是很没有礼貌?”我把他要的修剪专用的剪子拿给他,在他发出疑问前先他而言,“我叫不出你的名字。”

他的名字很长,译过国语也很长,我记不清楚也就不叫,不叫也就不刻意记忆,不记忆也就不清楚......这是个很容易打破的逻辑闭环,却被我一拖再拖。

“不是要记得所有东西。就像你也可以不记得这些花草的名字一样。”

它们很好看,但不属于我。

----------------

原以为这里人满为患的时候我的书能写过半,可现在我只写了三分一的样子,不知道是旺季来得比我想象中早一点,还是我写作的进度不堪。我很少再和他同食,也没有闲聊,而又因为这样,我倒是像无端多出来不少的闲暇,写作的进度又赶上来了,甚至在他没有富绰的时间整理花草时还帮着浇过两次水。

我还是睡到午后才起身,房间没有水了,我下楼倒水顺带翻冰箱找点儿吃食,住在这里日子长了,不越矩不冒犯的情况下行为都恣意许多。

“木乐!”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出现在敞开的冰箱门后面的,他叫我。

“你在呀?!”我合上冰箱柜,什么也没有拿,“我以为你出去了呢!”

这里本就地广,加之民宿地址偏僻些许,他时常亲自去指定的地方接送客人而不在店里。

“没有。”他往里进我自然也就往外出,把厨房的位置誊给他,“木乐!”他又叫我,我定在门口,转身看他,他问,“你,吃不吃缸子肉?热一碗,很快。”

“好!”

我其实并不想占用他难得的休息时间,但他说话的语气让我觉得相较之下,拒绝他的好意更不应该。

“木乐!”

他今天总是叫我,让我产生了一种我不叫这个名字的错觉,就好像一个字写了很多遍产生了语义饱和现象。但我还是应了,毕竟,我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

“最近人多,晚上,会吵到你嘛?”

“不会。”

我没有说假,的确夜间也没什么喧哗,我的作息和旅行者们完美地错开了,他们秉持着--山不来我便向山去--的宗旨早出晚归,在他们累得吭哧吭哧倒头就睡的时候我又开始挑灯夜战,不必照面,不必社交,或许他们也都不知道这间民宿里有一个我。

“烫,慢点。”

他将热好的缸子肉端到餐桌边,这个桌子原先是在外头的,怕是在近来在外边碍事了才挪了进来。

我吃我的,他做他的,无关,但我听见山南有风来。

----------------

发烧反复又间随咳嗽,还引发了肠胃炎,我病急乱吃药,退烧药,止咳糖浆,藿香正气液,什么都吃,导致的结果就是我差点死在房间。这是他说的,我当然不信,

他坐在病床边,不同于平时,他现在太急躁,也可能是我刚醒过来眼神不太好使,总觉得他眼睛鼻子都凑成一堆了。

“你那时已经快休克了。”

我怀疑他在用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让我承认自己对自己的失职。他做到了。我承认了。

早应该预料到的,长时间的透支健康让我的身体变得敏感且脆弱,更何况,这种透支是建立在原先规范的生活基础上的,于是,病痛的来势更胜一筹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