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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烟净(2 / 4)

,而真正如同这种痛苦的是,他们都没有争取过我。

我就是永远被丢掉的遗忘的那一个。这是一个很不讨喜的心理,但不得不承认大多数家境不错的孩子怨念都是家庭的关爱不足。

生活磨难全方位的攻击使我心里极度暴躁,感觉自己随时都要爆发了。可一边是生命垂危的父亲,一边是对我有养育之恩的馨姨,一边是刚刚成年就要接受亲人离开的火乐,我深处的浮躁一压再压,触底反弹,最后在心里彻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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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临其渊的时候,他给我发来消息。

----木乐!杏子酒好了。

在我离开祁曼塔格乡的时候杏子酒已经可以饮用了,我相信他未及最佳饮用时期的说法,因此将它留在了那儿。只是让我有所讶异和抱歉的是,在这一条信息前,他还给我发过一条,但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忽略掉了。他说已经收到了我早前寄出去的明信片。我算了一下时间,寄出的时候看时效是一个星期以内,没想到拖拖拉拉半个月才收到。

我还在想错过的那条信息时,他又发来新的消息。

--木乐!给我你在西藏的地址,我给你寄你最爱的罗布麻茶。

我是有一阵子都在泡着喝,想着也是买都买了。其实我也不是有多爱,只是从前拿年轻当挥霍的资本,抽烟,酗酒,熬夜,一边透支身体一边用汤汤水水的方式弥补,心里就会觉得身体应该会好受一些,这是大部分中国人固有的对阴阳生克关系的执念。

如今网络世界发达,购物是极其轻松便捷的事,真正让我心里发暖的是能被人记挂。

我给他回了电话,

“木乐!”

他叫我,我嗯了一声,发现随着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远,随着时间的跨度拉长,我愈发地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因而连想好的道歉也忘了。

“阿疆。”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而出,哪怕只是通过电话我也感受到了他的不明所以,连我自己都怔愣了一瞬,别说他了,而后我轻轻笑出声,说,“以后我叫你阿疆吧!”

我用的不是问句。

“好!”

他答应得很爽快,连我预备好的说辞都没有用上,我也就没有主动讲起,转而告诉他近况。

“阿疆。”我学不会他叫我名字的那种音调,顿了顿,道,“我不在西藏,”怕吵醒已经入睡的父亲我一边走到了病房外,一边继续说,“家里有些急事需要处理,暂时无法完成自性的疗愈了。”

又不敢走太远,在门口徘徊,等他开口。

“是很棘手的事吗?”

“是无可避免的令人难过的事。”

我只能这样回答。我无法打心底里认同父亲的现状让我觉得棘手,这有悖于我意识里原则上的孝义,但事实上我也的确为此以及附加的诸多事宜都感到疲惫,压抑,崩溃。

“木乐!”/“嗯?”

“没事。”/“哦。”

“希望你快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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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我和馨姨轮番交替守在医院,火乐大二开了学,又在外市,知道他周末来回挺折腾,但确也找不到不让他回来的理由。我通常都值夜,这也让我有时间勉强赶一赶稿子修一修文,火乐在的时候我夜能打多一会儿盹。我们都在超负荷运转,但谁都不曾说一个累字。

写到后半段的时候我看电脑的字已经开始模糊,将字号调大了一号,效益不大,堪堪坚持十来分钟,合上电脑后确认了父亲的状况还好趴在病床边便睡了。守床是不能深度睡眠的,只要心里一直记挂着什么事睡得也不踏实,唯恐父亲有什么不适我没有及时发现而酿成大祸追悔不及。

父亲的手一动,我便醒了,但我还是趴着,竭力地控制自己机能性地颤动。我的记忆里,父亲从未如此。过了好久我终于抬头看,病房仅有的昏黄灯光像黄油正在融化。

我到底还是做了决定。

给母亲的信息里我一字一句都是以医生的推断为主陈述,并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博取同情似地请求,她有她的选择,我不应该道德绑架她。

新加坡和中国没有时差,只是夜太长了,我一直到早上才接到母亲的电话,言辞犀利之时又碰上馨姨来和我轮换,我实在无奈,只好走出去躲到医院一角。

“都唔知果个女人谂紧D乜,宜家先同我讲,点嘛,惊我早翻去同佢争男人啊,以为个个都似佢啊......”

“妈......”我拖长尾音,打断了母亲,“馨姨一早问过我,唔关佢事,系我未同你讲。”

“你宜家都系佢个女啦,甘系帮佢说话啦,我呢D先系后乸......”

我没有再次打断母亲,我也懒得再说话,只是蹲在旁边静静地听她细数自己的委屈和馨姨的不堪。这么多年以来我和母亲的联系也浮于表面,更没有在母亲面前提起过馨姨和火乐,我那时候就知道这个夹心难吃,而本来应该在这个位置的是父亲,因此我也怨念于父亲。

我不知道母亲说了多久,只是挂了电话起身的时候我已经腿麻得厉害,在我扶靠着墙缓劲儿的时候又收到母亲的信息。

哎,母亲还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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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原先的约定本来下午应该馨姨在医院的,只是最近她还有另外的事要忙我就又替了回来,馨姨忙什么我是猜得到的,但她没有说我也就当做不知道。火乐下午没课提前回来了,说是家里有个从新疆寄来的包裹,问是不是我在新疆买了什么东西。我这才想起他给我寄了东西。我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但又怕有不能室温存放太久的东西,便让火乐拆开了。

火乐在电话那头一一数给我听,数到最后他突然顿住了,我笑他。

“做乜唔出声啊,唔识字啊?”

“家姐,有张相。”

“相?”

我一时间没太懂,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你等等啊,我影俾你睇。”

火乐问我有没有收到,我说收到,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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