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薇注意到来人,赶忙起身:“夫人安!”
来人一身绫罗绸缎尽显风华,身后跟着一串仆婢,来的是陆茂安的母亲。
陆夫人一入门便往床边走去,一把将脸色苍白的陆茂安抱入怀,陆夫人一阵心疼道:
“缨缨,你终于醒了。娘的缨缨受苦了。”
陆茂安被母亲搂在环中,鼻尖忍不住泛酸。
大相国寺遇险,她坠入山崖那几日忍不住想母亲和祖母。山匪穷凶极恶,她生怕回到陆府见到的是至亲遇险。
陆茂安回拥着母亲,轻声回应着:“娘,女儿无事,让娘亲忧心了。”
陆夫人起身,扶住陆茂安的肩头,眼神止不住在女儿白净的脸上来回打量,看着平日里容貌昳丽的女儿,如今却苍白着小脸,陆夫人心都跟着揪疼了一下。
门外又一阵响动,
此时,张孙媞和刚下朝回来的陆茂柏也急匆匆紧跟陆母其后,踏入陆茂安的闺阁。
“小妹!你可终于醒了!”
陆茂安望向门口,赫然是自己的大哥大嫂。
“哥,嫂嫂!”
陆茂安一个健步冲上前,看着陆茂安挂彩的脸,心里一阵抽痛道:
“下回你和娘亲,祖母还有皖皖出门,甭管是去哪,都必须多配一成侍卫随行!“
一旁的张孙媞听丈夫冷不丁提起自己的小字,不由羞赫了一下,倒也赞同丈夫的做法,此次实在凶险。
看着大哥一脸揪在一起的眉毛和自责的神情,不用想,陆茂安都猜到他大哥肯定又在心疼她。
陆茂安轻轻眼睛弯着,轻声细语安抚着:“大哥也不必如此紧张,谁能想京都会有这样的险事。”
陆茂柏止不住念叨道:
“那不成,此事你们得听我的,再有一次,我和祖父可承受不住啊,祖母她到现在都还昏迷不行。”
一旁的陆夫人则起身,轻推了儿子一把,示意他不要多说。
陆茂柏这才止住话头。
陆茂安听到这,心不由高高悬起:“祖母她怎么了?”
眼看瞒不住,陆夫人坐在床边叹了口气:“哎,你祖母她那日遇险,被那些恶人伤及心肺,伤势颇重。”
......
公主府与忠明侯府仅一墙之隔,公主又命人在两府之间开了个门洞,海棠阁便是这两府之间最舒适的地方。
眼下嘉元淳已经醒来,只是人却躺在床上不得动弹,只剩个眼睛还能上下活动。
看到主子不得动弹的样子,青竹除了一开始的心如焚急,到后来这几日也就习惯了。
据太医诊断,嘉元淳这是误食毒菇太多,以至于浑身除了脑袋以外,动弹不得。
青竹像往常一般捡着外边的新鲜事说与床上人听,一边拿布为嘉元淳清洗着身子。
“今日外头除了传您与陆娘子的传言,还听说陆娘子已经醒了。”
听到这,床上的嘉元淳眨眨眼睛。
这么快便醒了?
青竹还是一边念叨着:“爷,您还别说,这陆娘子都醒了能跑能动的,您怎么就那么贪食,食了那么多毒菇子?”
“现在好了,您这样小的心里实在难受。”
看着青竹又开始煽情起来,嘉元淳实在想下地锤这个锤棒,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想到他信誓旦旦让陆茂安相信他那一幕,嘉元淳眼里不禁闪过一丝尴尬和心虚,对方也是受他牵连了。
此时,青竹又碎碎念道:
“不过爷,您不知道啊,这几日京城到处都在传您和陆娘子的艳文趣事,说那陆娘子勾得您不顾天地礼法。”
“哎!总之说得跟亲眼见着似的。”
青竹又道:“不过公子,那陆娘子长得都快赶上您了,他们说得是不是真的啊?”
看着青玉那天真又碎碎念的嘴巴,嘉元淳胸腔一阵起伏。
“真是胆子肥了,连姑娘家的清誉都来编排!”
一声呵斥响起,吓的在一旁伺候的青竹,手一抖把布都仍了出去。
而后才欣喜若狂:“公子!您能动了!”
嘉元淳还在青竹嘴上没个把上恼怒。
青竹却是一把向外奔走相告,远远便能听到青竹远去的声响:
“爷能动了!快禀报公主和侯爷!爷能动了!”
嘉元淳摇摇头,随后在空气里打了个响指。
听见动静的青玉,从外踏进,蹲下身行礼:“爷,有何吩咐?”
“去打听打听陆家近来的消息。”
“是!”
青玉走后,嘉元淳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的海棠,脑海中闪过山洞中的情形画面。
谣言甚重,
也不知那陆小娘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