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伸手捋了一把自己弯弯绕绕的呆毛:“不用了,我应该还不会丢工作,就是……”
他的脸上浮现了一层淡红:“到时候可以请你帮我在申诉单上作为见证人签字吗?”
“啊,可以的。”
“谢谢你。”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抹掉蹭在我肩膀上的眼泪,“我叫马修,这个是我的工号。”
马修把名片给我:“对了,往那边开会通畅一些。”
“哦好,谢谢。”
我眼瞅着黑衣人小哥走到树荫下,咕噜一下钻进阴影里。
好可爱啊,好像鼹鼠,好想rua。
我按马修指的方向开,果然很通畅,一会儿就到了聚会的地方。
我站在聚会的地方等上楼的电梯。
“晚上好啊,小姑娘。”
身后是一阵浓艳的玫瑰香,很好闻,激得我打了三个喷嚏。
“啊,波诺弗瓦前辈,晚上好。”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先生弯起鸢紫的眼,有些慵懒地笑起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朵洒了金粉的玫瑰来,递给我:“你今天可真美。”
他的玫瑰到底哪里掏出来的?我以前有好好观察过,总怀疑是不是从□□里掏的。
“谢谢。”我接过玫瑰,“你今天也很美。”
波诺弗瓦前辈每天都很美,如果他上班的时候不会摸鱼打瞌睡就更美了。
弗朗西斯愣了一下,扬起艳丽的眼尾,嗤嗤地笑起来:“真可爱啊。”伸手揉我的脑袋。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我看见他眼中一圈圈鎏金的光,又带了点幽幽的蓝,像硫磺燃烧的火焰。
电梯到了。
“来吧。”弗朗西斯对我伸出手。
“哦,谢谢。”
为什么要伸手啊,真的好奇怪,又不是那种爬楼梯要人扶。
4.
说是聚会,其实并不是整个公司的聚会,只是公司高层的私人happy而已,而我能被邀请,完全是沾了和老板一起加班的光。
但是说实话,聚会氛围很好,处处是资本主义的金钱气息,活动包括但不只于亚瑟老板和弗朗西斯前辈的互怼,然后亚瑟喝醉了开始一边脱衣一边唱摇滚,弗朗西斯也喝醉了开始一边脱衣一边洒玫瑰,这次我看清了,他的玫瑰确实是从□□里掏出来的,以及基尔伯特·贝什米特部长的倾情演唱,和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部长的伴奏,最后弗朗西斯也作为高声部和音加入了进去。
我……我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好在酒精度数似乎非常低,几位领导们的新陈代谢速度也很快,他们很快就醒了过来。
然后他们又喝醉了,开始胡乱唱起“trick or treat”的歌并当着亚瑟老板的面谋划罢工要挟加工资。
我也喝醉了。
在醉意朦胧中,我看见金色的龙懒洋洋地趴在角落里唱歌,角上斜挂着一朵玫瑰,眼中的鸢紫湿漉且艳丽,他一张口,喷出硫磺的火焰,幽幽地蓝着。
龙扑扇了一下翅膀,发出弗朗西斯的咸鱼声音:“罢工!我要罢工!你这个该死的吸血鬼资本家!要不是哥哥我没钱了,凭我的血脉怎么会沦落到给你打工?”
西装革履唱摇滚的吸血鬼威胁地露出两颗尖牙:“你的工作又不是没人可以替代,她一个人可以干两份。”
我意识到吸血鬼说的“她”好像是我,于是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扑到吸血鬼的身上,揪住他的粗眉毛:“你还不如直接吸血!”
吸血鬼一张口,醺人的酒味扑面而来。他迟钝地眨眨碧绿的眼:“好呀。”
然后在我锁骨上咬了一口。
艹,出血了。
我一个激灵,清醒了一点,发现我正压着我老板的腿,而他直起身咬了我的锁骨,表情朦胧且无辜。
“嘿!好员工,有人找你!”晕晕乎乎的贝什米特部长站在阳台上,叫我。
“谢谢您。”
我神志不清地去阳台看了,竟然是我家的狗。
“阿尔,你来接我啦?”我醉醺醺地朝他笑,蹲下去,整个人往狗身上栽,“小老弟,嘿嘿嘿……”
等等,这狗是飞上来的吗?这里不是二楼吗?
阿尔拱着我,咻咻地朝我摇尾巴。
我锁骨上的一滴血慢慢滴到小老弟的金色的毛上,我赶紧擦掉,不然就得洗狗了。
小老弟嗅嗅我的锁骨,忽然生起气来,龇牙咧嘴地冲向我老板,开始大声交换,大吵大闹,好像他平时没吃饱却发现狗粮被我偷偷放回去了的样子,只不过这次小老弟是对我老板发脾气。
我完全没意识到小老弟对老板的冒犯可能会让我丢工作,傻笑着又喝了一杯香槟。
金毛犬对着阳台外的满月呜嗷呜嗷地叫了一声,慢慢站起来。金发碧眼的阳光傻狗甜心扑上来抱紧我,把我的脸埋进他饱满的胸肌里。
傻狗甜心的的头发里藏着两只耳朵,金毛的,耳朵尖是尖的。
他一张口,特别吵闹:“让hero拯救你!放心吧honey,hero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吸血鬼资本家的压榨毒害!”
吸血鬼资本家皱紧了乱麻一样的眉毛“阿尔弗雷德,你爸叫你回家继承家产。”
“我不!我要永远和我的honey在一起!”
傻狗甜心吵吵闹闹的,咻咻地摇蓬松松的尾巴,摇成螺旋桨。
“你这小子……”吸血鬼把眉毛皱成了乱麻。
然后就是一阵鸡飞狗跳,吸血鬼揪着傻狗的耳朵要傻狗回家继承家产,傻狗使劲抱着我不撒手,吸血鬼又把我扯出来自己抱着,又低头咬了我一口。
空中,金色的毛像雪花一样漫天飞舞,可能是狗毛,也可能是眉毛。伴随着龙懒洋洋喷出的硫磺火,玫瑰花瓣也加入了,现场乱做一团。
我抱着香槟,对着他们傻笑,像个哈批。
5.
我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现在我正骑着我家小老弟,往家里飞奔,身后还跟着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