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咖啡:“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你也朝她挥挥手:“拜拜。”
背对着你走远,贝露琪忍不住攥紧了衣角,按住了疯狂加速的紊乱心跳。
差一点……
她无法想象你背后那条疤里的秘密被发现后,你的下场。像你这样的女孩,毕业就跳进了火坑里,又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哪怕外面有人在乎你的生死,也是抱着利用你的心态,想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通过你把东西运出去。
要不是你被罗维诺带来的话,这个时候你已经被基尔伯特带走了,取走背上的东西,从此走出这个一地污秽的里世界。
不,虽然不能怪罗维诺,但是……
贝露琪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她的决定是对的,她必须要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能错下去了。
但是在这之前,她得先保护你安全地离开这里。
虽然刚开始她为了保护你,把你推给了罗维诺,但她不能让你被罗维诺绊在这里。毕竟贝露琪刚开始并不认为罗维诺会动真格的,玩玩情人游戏也就罢了,却没想到罗维诺竟然真的想娶你。
她怎么没想到,罗维诺这个黑手党竟然还是个纯爱战神,真是见了鬼了。
9.
自从你被罗维诺戴上戒指之后,你忽然感觉到了哪里不对。
无论走到哪里,都时不时有来自暗处的视线黏在你身上,又迅速消失。如果不是那视线过于阴冷,你倒觉得自己更像是被猫碰瓷了一样。
直到费里西安诺找上门来,你终于知道了这几天的不对劲来源何处。
费里西安诺站在你面前,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眉眼带笑,彬彬有礼地询问你在这里住的习惯吗、和罗维诺相处的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你下意识想后退,却见他朝你迈进了一步。
“莉莉小姐还是这么胆小呢。”
轻飘飘地感叹道,羽毛一般的话语,却带来十足的压迫感。
你脊背上冷汗唰的就下来了,体验了一把真·炸毛。
“我……我去找罗维诺,不打扰您了。”
你又后退一步,试图溜走,却被他叫住了。
费里西安诺站在阴影里,眉眼明明是弯着的,你却无法弄明白他是不是真的在笑。
“哥哥在工作。”他说,上扬的尾音软绵绵的,“我带你去吧。”
他朝你伸出手来。
难道你敢拒绝他吗?
你小心地避开了他的手,蜻蜓点水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麻烦您了,先生。”
同一时刻,贝露琪找上了罗维诺。
“抽烟吗?”贝露琪打开了烟盒。
罗维诺嫌弃地看了一眼里面的女士香烟:“你逗我?”转而从自己兜里抽了一支烟出来。
贝露琪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给自己点了烟,烟草和薄荷的冲人气味瞬间散开来。
“审讯室里有两个硬骨头。”她撩了把头发,“麻烦你了。”
罗维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发出了轻声的弹舌音:“我就知道。”他随手把刚点燃的烟踩灭在脚底,朝贝露琪摆摆手,“走了。”
他转身往审讯室的方向走去。
你在被费里西安诺往审讯室的方向带去。
虽然你并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哪儿,但逐渐凝重的气氛、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从墙缝里透出来的惨叫和嘶吼,都在向你昭示着这是一个什么地方。
你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制止自己再一次发抖。忍着忍着,泪花已经沾上睫毛了。
费里西安诺状似苦恼地轻叹一声:“哦呀,又哭了吗?”他伸手,指腹按在你的眼尾,沾去拿一颗泪珠,嘴角勾起了弧度,“真可爱啊,莉莉小姐。”
这个变态!
你捂住嘴,遏制住自己的情绪外露,垂着眼睛避免与他对视。
见你如此,费里西安诺只是弯了弯眉眼,并没再说什么。
到了审讯室门口,你再也无法忍耐自己的情绪。
浓重的血腥味从门缝里袭来,伴随着地下室阵阵阴冷的风,每一丝都冷得渗进你骨缝里。越发清晰的惨叫和嘶吼仿佛已经不是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了,而是不可名状的野兽,用不成型的沙哑破碎声音祈求着死亡。
你屏住了呼吸,瞳孔收缩到极致。
费里西安诺带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你站在原地,抖如筛糠,脸色惨白,眼泪随冷汗疯狂地往外冒。
“这才是真正的黑手党。”费里西安诺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害怕了吗?”
他把手掌重重地按在你肩膀上,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你吓得一哆嗦,呆立在原地完全不敢动弹。
那一刻,你感觉自己被饥饿的森蚺缠上了,冰冷滑腻的蛇鳞将你重重围绕,他在一圈一圈地收紧,褫夺你的呼吸。
门开了,血腥味扑面而来。
费里西安诺体贴地为你捂上了口鼻。
但是你看见了,看见了在审讯室里,那倒吊在锁链上不成人形的血肉,已经失去了骨头,蠕虫一般地痛苦扭动,张大着失去了牙齿和舌头的嘴嘶吼。
你短促地尖叫了一声。
罗维诺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一脸厌烦地丢下手里的刑具,转眼看见站在门外的你们。
你被费里西安诺从身后按住了肩膀,捂住了口鼻,一脸的苍白,眼泪和冷汗止不住地从费里西安诺的指缝边溢出来,发丝狼狈地沾湿在脸颊上,颤抖不止。
见他靠近,你抖得更加厉害了。
罗维诺压抑下愤怒的情绪,低吼着质问费里西安诺:“带她来干什么?”
费里西安诺意味深长地回答:“柔弱的小兔子又怎么克服得了对狼的恐惧呢?”
这对兄弟对峙起来,蜜金色与金绿色的眼眸对在一起,都闪烁着残忍的狠意,目光交锋之间,只一点火花就能引燃一切。只一秒,他们就立刻将目光错开,平息了蠢蠢欲动的火药桶。
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