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谈于风不明所以的问话,音色与江寒蝉相同,但口气比江寒蝉傲慢和狂妄多了。
对方歪了歪头,铁棍在手心轻敲。
“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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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先回了自己家,没找到人,又打车飞速去了江寒蝉的住所,坐电梯时又拨了一次号,可依旧提示对方已关机。
她烦躁起来,伸手推开门,正想些有的没的,突然就一头扎进了温暖明亮的灯光浴中。
沈暮愣了愣,有人?转过玄关,她目光逡巡着,大声呼喊:“江寒蝉!”
刚喊完,就听到了明显的脚步声,转头一看,就见她同桌从厨房的方向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套居家服,头发微湿,手里握着一只水杯,表情看起来还挺惊讶的。
沈暮怒了,把手里的包往他头上砸:“你个王八蛋!回家了也不提前说一声,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啊!”
对方轻松接了包,与此同时,用一种陌生的目光,把她从头到脚扫了个遍,最后停在她的脸上,舔了舔唇角,眯眼笑了下。
“抱歉,我手机坏了。”他一脸无辜地掏出手机,把裂纹斑斑的黑屏展示给她看。
沈暮觉得他有点怪怪的,但没多想,走过去看了眼,不由震惊道:“怎么碎成这样?你……你打架了?”她抬眸,话到嘴边却拐了一个弯,蹙着眉,指尖落在他青了一块的下颌。
对方摇了摇头,握住了她的手,声音低落,表情委屈巴巴的:“是被人打了。”
她嗓音冷下去:“谁?”
“好像叫什么谈于风?”
沈暮微怔,随即怒火中烧。
“真是有病!”
她低咒一声,想立刻去找人算账,但刚转了个身,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了。
“江寒蝉,你放开我。”
“不,不要走……”
沈暮掰了会儿,发现他手臂跟八爪鱼似的,严丝合缝地缠着她,撬了半天愣是没撬动一点,只好无奈道:“我不走就是了,放开。”
“不。”
“……”
这人智商也被人打回三岁了?
沈暮望天:“还要不要擦药了?”
“要。”
“那你放开我。”
“不要。”
“……”
沈暮额头青筋跳了跳,正想开口骂人,双脚忽然就悬空了,视线被动晃着,天旋地转间,整个人被压倒在了沙发上。
“我好疼啊……”眼眶红红的少年伏在她身上,渴求地望着她,牵着她的手塞进了他的下摆。
沈暮:“???”
“沈暮,我疼……”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沈暮心里突然升起了点怪异感,但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就被对方领口处透出来的青青紫紫的皮肤吸引了注意力。
“你身上还有其他伤?”她语气严肃起来,拉了拉他的领口,这次对方倒是很乖地把上衣脱了。
灯光下,伤痕斑驳的躯体一览无遗。
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
沈暮指尖一顿,微微睁大眼,感觉心跳和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暂停。
坏掉了,全都坏掉了……
她的梦,坏掉了……
有不属于自己的指尖落在了她的唇间,撬开了她紧咬不放的齿,而后用一种介于怜惜和挑逗之间的手法,摩挲着她印了一圈牙印的唇。
轻微的刺痛让人清醒,沈暮闭了闭眼,轻推他的肩:“江寒蝉,我们去医院吧。”
对方不语,只是有些着迷地盯着她的唇,拨开她的手,垂首吻了上来。
沈暮:“……”
虽然挺意外的,但还在她接受范围,不过现在的重点是时机不对啊,也不知道这人有没有骨折,体内器脏是否受损。
“你不要命啦?”她偏开头,厉声打断。
“死不了!”他追上去,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凭着本能,顶开她的齿缝,缠住她的舌尖,时重时轻地吮吸。
沈暮感觉被撩了。
陌生的快感从尾椎骨攀爬而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软发麻,如同溺水般,让她除了他,再也找不到任何依靠点。
她皱了皱眉,手指插入他的发,轻扯他的发根,在接近窒息前,终于获得了新鲜的空气。
外套逶迤在地,裙摆推到腰间,她脸颊泛红,喘息着,用手臂挡住了眼睛,任凭对方勾下她的膝袜,徘徊在过界的边缘,直到一声低沉喑哑的呢喃钻进了她的耳蜗。
“沈暮……”
恍然间,有一盆雪水浇了她一身。
沈暮心神一凛,猛地推开了身上的人。
这下实在猝不及防,某人差点滚下沙发,他愣了一下,有些好笑地重新覆上来,伸手想去摸她的脸。
“这是怎么了?”
沈暮脸色不怎么好,打开他的手,想要坐起身,但对方力气贼大,压着她不让她动,还想凑上来继续吻她。
“滚开!”
“滚开?”
他扣住她扬起的手腕,截住了即将甩到他脸上的巴掌,侧过头,在她手心舔了一下,扬眉道:“就不。”
沈暮指尖缩了缩,脸上应激的表情退去,整个人安静下来,长睫缓缓盖住了双眸。
温顺得不行。
他俯下身去,在她嘴角碰了碰,见对方没再抵触,嘴角不由勾起,正想续上之前的节奏,深入缠绵一下,一道冰冷锋利的触感忽然贴在了他的脖颈上。
他微微一怔,停下动作。
沈暮掀起眼皮,乌黑的双瞳不带一丝温度,握着美工刀的手往上抬,刀刃在对方苍白的皮肤上压出一条血线。
他缓慢地坐起身,举起双手。
“我不碰你了,冷静。”
沈暮跟着坐起来,刀锋贴得死紧。
“你是谁?”
她目光阴冷地望着他。
“苏寒?还是江一鸣?”
对方怔愣了一瞬,忽然噗嗤笑出声,笑够了,还故作玄乎